不甘心也没奈何,将军无情啊。
他起身吩咐自己的小厮收拾东西,这么多年,他的私房积攒了许多,离了将军府什么都得靠自己,他一点儿不打算留下,全都带走。
至于儿子,他相信将军不会饿着他。
宋宇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满,父亲把他的私房嫁妆都带走了,竟一点儿没留给他,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父亲离了将军府,除了那些财物,什么都没了。
既然母亲已经做出惩罚,宋存没有管胡氏的事情。
宋飞燕休夫的事情做得并不隐秘,次日,京都很多人便都知道了这事情,虽然不解,却也知道以宋将军的为人不会无缘无故休夫,一定是胡氏做了什么。
陆景盛这些日子一直让人注意着将军府的事情,对于宋飞燕怒而休夫一事比旁人多知道一些内幕,他眼里盛放着怒意,被休就能弥补犯下的罪过吗?以为带着丰盈的嫁妆,即便离了将军府也能过上好日子吗?
他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白日做梦。
他吩咐王府管家:“派人把他做的事情宣扬出去,宋飞燕还是太仁慈。”
倒不是宋飞燕仁慈,胡氏到底生了宋宇,为了宋宇的婚事,她选择隐瞒此事,倘若被人知道宋宇生父是如此歹毒的男子,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吗?
陆景盛可不管那么多,宋宇能否找到好妻家,同他有何关系?以前不能管宋存的事情,便也罢了。现在宋存是王府世子,也是他干儿子,喊他一声父亲,他有资格管他。
管家:“是!”
陆景盛:“等等,既然宋存在将军府住着不顺,咱们是不是把他接来王府?”
管家没说话,他知道王爷也不需要他说话。
陆景盛站起来:“备马车,咱们去接世子。”
陆景盛站在将军府大门前,看着门牌上的几个大字,有些恍惚。
“既然来了,站在这里做什么?”
陆景盛低头看去,宋飞燕站在门里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陆景盛同样面无表情:“我来接宋存,将军府太乱了。”
宋飞燕面含讥讽,说道:“即便将军府乱,也是存儿的家。”
这话不错,陆景盛没反驳,也无可辩驳,他说道:“你还有几日就要去边关,我先把宋存接去王府,他毕竟没在王府住过,让他熟悉熟悉王府。”
宋飞燕沉吟片刻:“这样也好。”
宋存没想到护国王爷回来接他,他本还想陪母亲,等母亲走后,再搬去王府
宋飞燕跟他说:“先搬去王府住几日,母亲走时,再回来就好。”
宋存让欢欢收拾行装,陆景盛说道:“不用收拾什么东西,王府里都给你备着呢。”
宋存顿了顿,还是让欢欢收拾了一些常用物件,才去了王府。
王府很大,院子里景色雅致,小桥流水,比将军府大了一倍不止,人却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陆管家走在宋存后边,跟他说道:“因着世子要搬进来,王爷命人挑选了一批小厮进来,往日府里还要冷清许多。”
宋存没有意外,毕竟偌大的王府只得一个主子,实在热闹不起来。
陆管家继续说:“世子住的世安院是府里除了王爷的院子最大的院落,王爷早已命人收拾妥帖,世子喜好用的衣物配饰等,也都是王爷亲自挑选的,全都是上等用料。”
宋存笑道:“麻烦父亲了。”
除了每日要同王爷一同用膳外,宋存在王府的日子和在将军府没什么区别,每日除了练功便是练功,他几次想同王爷比试都被他推脱了,既然他不愿,宋存也没强人所难,后来就没再提此事了。
期间皇上的几位王爷给他下帖子约他出去参加花宴什么的,都被他找借口推辞了。这世界除了武功让他执着,其他的一切都让他不适,他宁愿在家里练武。
几次后,陆景盛知道他不想出去应酬,就亲自帮他推了,甚至跟女皇说了此事,护国王府守护的是大黔,不拉帮结派,谁当女皇便支持谁,渐渐的也就没人给他下帖子了。
外面的人也就知道,世子同王爷性格差不多,都不爱交际应酬,也有说酸话的,却也只敢在私下里嘀咕两句,并不敢在外面多说。毕竟自从比武大赛之后,京都许多男子对宋存推崇备至,虽然尚不及护国王爷,但也不容许旁人诋毁。
距离宋飞燕去边关还有两日,宋存同王爷父亲说了之后,提前两日回了将军府。
宋存回来,宋飞燕当然高兴,让膳房准备了丰盛的膳食,母子俩喝了个痛快,回房的时候,宋存身子都摇摇晃晃的,要不是欢欢扶着他,说不得能摔一跤。
欢欢嘀咕道:“明日起来该头疼了。”
宋存躺在榻上扶扶额头,他头回喝这么醉,将军母亲的酒太烈了。
欢欢也没让他起来洗漱,打水给他擦了脸手,就让他这么睡了。
次日醒来,宋存的头果然昏昏沉沉的,他也没练功了,早膳后,直接在房里睡了一上午。
醒来后,就去了母亲的院子,半道上遇到了宋宇,自从胡氏被休后,宋飞燕就解了他的禁足,他不敢有其他动作,整日在屋里看书习字,试图让母亲改变对他的看法,此刻看到宋存,他眼里有着恨意,见宋存发现他了,那恨意又极快的隐去,脸上挂着笑:“大哥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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