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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不通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但她却记起来了还有2天就应该是裴邢的忌日了,想起裴邢过世后自己所经历的那段日子,何若初脸上的表情复杂。
    张大莲低头做针线,没看见何若初脸上复杂地表情,她继续说道:“前几天听你说他要回来了,这几天该到了,你要去接他吗?”
    何若初又想起来了一些事儿,她和裴邢约好9月20号去领证,裴邢提前请半个月的假期回来准备婚礼,谁也没能料到这次回来会发生意外。
    她对裴邢是有感情的,两人处对象处了一年多,裴邢对她很好,两人通信不断,裴邢也是个浪漫的人,会经常给她买一些不贵但却很有意思的礼物,裴邢的父母对她也好,在裴邢过世后还安慰过她,何若初在裴邢过世之后也会去看他的父母,直到两人死亡。
    何若初重生回到了这个年底啊,她想,她总得做点什么,裴邢那样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死了太可惜。
    “去,我去县城等他。”裴邢出事儿的地方是车站对面的大水库,她提前两天去那守着,既能阻止小孩儿下水,也能接到裴邢,阻止悲剧发生,一举两得,只是之后和裴邢怎么样,何若初却很茫然,她独立了一辈子,要和人结婚了,她只感觉到了茫然。
    打定主意后何若初在张三莲走后就忙碌了起来,发了面蒸了一锅玉米面与白面掺着的窝窝头,从后院菜园子里摘了两大背篓青菜回来剁碎和着米糠拌了猪食,拜托张大莲明天帮忙喂猪喂鸡以后这才放下心来。
    夜幕降临,何若初在蛙鸣声中洗了澡倒了洗澡水,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拿出自己的全部家当出来数。
    她爸爸是烈士,在抗洪抢险中牺牲了,部队给了不少抚恤金,她妈带了一些走,何若初和何奶奶留下了一部分,这一部分用了大半来供何若初读书,把她供上了高中,大学她没考上,专科她还没准备好去不去上,何奶奶就去世了,在何奶奶去世之后她就彻底打消了去世上学的念头,在镇上找了个工作做,上个月中旬她才从供职的地方辞了职,因为快要结婚了,裴邢说结婚以后她就能去随军了。
    上辈子,要不是流言蜚语太多了,她也不会离开家乡去深圳那么远的地方,过得那么辛苦,最后得了那样的病。何若初不知道怪谁,但就像她奶奶说的那样,都是命。
    重回一世,要是还不能改变上辈子的生活轨迹,何若初把视线移到床底下拿来放老鼠的毒鼠王身上,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的全部家当一共2000块钱,钱不多,但在这个年代也绝对不少了,庄户人家靠着种地一年下来存款也就这么多。
    一夜无梦,第二天天放晴了,何若初把衣箱里最好的衣服找出来穿上,拿了个碎花小布袋把昨天做好的窝窝头放进去,除此之外还放了一瓶酱菜,她做酱菜的手艺遗传自她奶奶,上辈子小饭馆生意好,她做的酱菜算是一部分原因。
    何若初锁了门,把钥匙放在门上面的一个门洞里,堵死后便走了。她出门的时候不算早,天才蒙蒙亮,但农村人家都起得早,就这会儿的功夫,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起了炊烟,村口的那条河边已经有人来洗衣服了。
    见何若初走来,有些人停下动作和她打了招呼,询问她要去哪里,何若初只说去镇上,别的什么也没说,她记得上辈子她的谣言就是从这些人嘴巴里传出去的,什么难听的话都有,除了说她天煞孤星外,还说她和谁谁谁在哪里哪里厮混,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就跟她们亲眼目睹了一样。何若初被逼南下,她们功不可没。
    果然,何若初没走多远,便听到那些大老娘们又在编排她了,重活一世,何若初不打算忍,她从路边的地上捡了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快步走到那群老娘们面前,把石头用力投到水里,溅起一阵水花落到说得最痛快的那个人身上,打湿了她的衣裳,那人对何若初怒目而视,要是目光能化作杀人的剑,何若初早就死了不下五回了。
    何若初一点都没怂,她又捡了一块抓在手里:“刘四嫂,说啊,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说的挺欢的吗?我去县里怎么了?花你家钱了还是喝你家水了?你咋就管得那么宽?这么有空你不如管管你家男人,让他少往村头梁寡妇家去!”上辈子说何若初和人厮混里说得最欢的就是这个刘四嫂,对于这个人,真是化了灰何若初也认识。
    何若初的话音才落,哄笑声就响了起来,刘四嫂家的男人和村头梁寡妇勾搭成奸的事儿村里人都知道,也就刘四嫂还觉得掩盖得好,平时总在村里说刘四对她多好多好,大家都拿她当笑话看呢,这快遮羞布被何若初强行扯了下来,谁不可乐?
    刘四嫂把衣服往自家盆里一扔就要上岸来打她,被身边的人给劝住了,正好大巴车来了,何若初压下和她理论的心思,上了车。
    车开走了何若初还听见刘四嫂跳脚着骂她是小贱人,何若初做了个傻逼的嘴型。刘四嫂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跳脚更厉害了,踢到了自己家的木盆,木盆顺着水流飘走了,她又赶紧跳下河去拉。
    何若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怼人真爽了,她上辈子就是怂,和她奶奶一样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然后被人家给欺负死了,但凡她上辈子能够泼辣点也不至于到被逼南下。
    改变,从小事情开始,好在结果让何若初很满意,因为这个小小的撕逼成功,她心底的阴霾都散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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