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芳比何若初大两岁,但与何若初相比,姜芳的头发已经白了许多了。
从那次说过话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今天再见姜芳,何若初还想和她打一架!
张三莲脸上的笑容耷拉下来了,刘海佳的表情也不好,她们两人作为陪在何若初身边的送嫁人,代表的就是何若初娘家的脸面,虽说何若初家里除了她也没谁了,但这个女的当她们这些亲戚是吃素的吗?
刘海佳张嘴就要喷,但有人明显比她更气愤,小男孩儿的妈妈狠狠地剜了姜芳一眼。姜芳这人,在这村子里就没有谁不认识的,明明是裴二两家的亲戚,却次次来都往裴大斤家跑,谁不知道她看上了裴大斤家的小儿子裴邢,就连人家裴邢订亲了都不例外。
裴家村里哪个小媳妇儿不膈应这样的女的,试想一下,你和你男人结婚了,结果另外一个女的天天往你家跑还毫不掩饰对你男人的觊觎你是啥心情,日她祖宗都不带够的!
大家默契地说起了别的事儿,姜芳气坏了,一跺脚,鼓着腮帮子出去了。
在院里,姜芳见裴邢在和来往的宾客寒暄,穿着西装的他比穿着军装的他更加令人着迷,她从初中起就喜欢裴邢,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变过,她这些年为了他拒绝了多少别人的提亲啊,可他结婚了,但新娘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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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亲戚多,新房里的人来来往往的,光认人何若初就认得头昏脑涨的,终于到中午开饭了,新房里的人都出去了,何若初三人瞬间瘫倒在炕上。
“结婚太折磨人了。”张三莲感叹。
“可不是,人太多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都不能让人休息会儿。”经过一夜外加一个上午的相处,刘海佳和何若初她们已经相处得很熟悉了。
“真好,我结婚了,以后都不用给人家别的姑娘送嫁了。这样的事儿也就一次。”何若初揉揉自己的头,话说得太多了,腮帮子疼也就算了,头也疼。
张三莲和刘海佳的婚事都定在明年,今年期间她们没准儿还会给人送亲,顿时便哀嚎了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何若初三人一个打挺坐了起来,来的人是今天裴家请来端盘子的同村少年,他端着一个巨大的托盘,托盘里放着四个冷碟,酱肉,猪耳朵,炸虾片和炸鱼肉。在他之后的人端着的是四个热菜,一条糖醋鲤鱼,一碗家家户户做喜宴都必有的萝卜炖肉,炖鸡肉还有一个圆白菜豌豆豆腐汤,最后一个人手上端着一小瓷盆的米饭,粒粒分明,隐约还有清香味儿传来。
两个少年把菜放在炕桌上后便出去了,三人这才想起来他们上次吃饭是在昨天半夜呢,不吃的时候不觉得饿,这会儿看到饭菜了肚子便开始咕咕叫了。可她们现在还不能吃,还得等裴邢过来。
裴邢来的很快,不止他来了,裴洋和另外一个伴郎也过来了。六个人吃了饭,何若初穿上鞋子跟着裴邢去敬酒。
裴家宾客众多,裴邢带领着何若初从辈分最高的人开始敬下来,一边敬酒一边还要跟着裴邢认人,何若初的脑袋过更加懵了。
等一圈敬完回去新房继续坐福后何若初真的是只想躺着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宾客都走完了,张三莲和刘海佳也跟着送亲的人走了,何若初便换下礼服穿上平常穿的衣服,到院子里帮着裴家人收拾残局。
裴母在收拾吃剩下来的饭菜,见到何若初出来了,她道:“你咋出来了,咋不在屋里歇着?”
“都歇了一天了,骨头都酥了,我来跟你们干点儿活。”何若初说着便跟着裴母把剩菜分类,裴家的这顿席面做得非常的体面,哪怕剩下的菜也都是好菜,分门别类的放好无论自己吃还是送人都是非常体面的。
“没多大点活儿了,我们一会儿就干完了,你还来沾手干嘛。”裴母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真正去阻止。当婆婆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媳妇儿明事理又勤快呢?
厨房里的活儿何若初是做惯了的,她手脚麻利的很快就收拾出来了一大摞的盘子,她端着便把盘子送到了厨房,厨房里裴大嫂和裴二嫂正在洗碗。裴大嫂洗头遍裴二嫂洗第二遍,妯娌俩分工明确,一边干活儿一遍说话,倒也快。
裴大嫂甩甩手站起来接过何若初手里的碗,嘴里说着和裴母一样的话,何若初也是一样的回答,把碗给了裴大嫂,何若初就出去继续干活儿了。裴二嫂一脸冷漠的样子,何若初叫她她也爱答不理的。
何若初出门了,裴大嫂便说她:“刚刚老三媳妇儿跟你打招呼呢,你咋不理人家啊?”
裴二嫂不太高兴:“她还是天皇老子啊,她跟我说话我就得理?”裴二嫂只要想到自家男人去低声下气的朝老板借车借人就觉得心里难受,对何若初自然就迁怒了。
裴大嫂被这话一噎,也懒得和裴二嫂说什么了,和裴二嫂做了这么多年妯娌了,她发现裴二嫂从结婚到现在就没有长进过,当年啥样现在还是啥样。说话做事儿都让人不舒服,人情世故还不如七、八岁的小孩儿呢,好在没住一起,要是住一起了,裴大嫂觉得自己准得天天和她打架。
裴二嫂自知失言,补救一般地说道:“大嫂,家耀要去上学前班了吧?”
裴大嫂也当做之前的事儿没发生过:“明年九月再送去,让他读晚一点,读太早了也不好,像家光,现在初中还没毕业呢就不想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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