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的抽屉里垫了两张泛黄的报纸,除此之外就啥也没有了。
何若初撸起袖子,拿盆接了水,倒了一点洗衣粉,拿钢丝球屋里能擦的边边角角都擦了,地板是水泥地板,她还把地板擦了一遍,擦完了屋里锃亮锃亮的。
裴邢打饭回来的时候何若初整整吃了一饭米饭,菜也没少吃,豆芽炒肉里的肉和豆芽一点儿汤都没剩下。
土豆肉块儿里则被裴邢吃了。
饭后,裴邢啥也没干的抱着何若初睡了一会儿,等外面的号角声起响起时他就起来了,何若初也听见了号角声,挣扎着起来,裴邢在床边穿外套,见状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何若初在熟悉的拍哄中沉沉睡去。
裴邢从家里出来,去了机关楼销了假,跟着廖声一起往营队里走去。
廖声的职务是副教导员,两人是搭档,不出意外今年年底他们就能往上升一升,因为在他们上面的正营长和指导员都去军区深造去了,深造结束后肯定得往别的地方挪挪窝。
在裴邢回家的这段时间,这个营队都是廖声管的,裴邢回来了,他肯定得把这个月的训练情况,任务内容都得和裴邢说说。
两人在谈正事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严肃地,一丝不苟地,尤其是廖声,丝毫没有下午在裴邢家耍宝的样子。
第26章
何若初是被高昂地起床号叫醒的, 她醒来时裴邢正好也睁开眼。裴邢见何若初醒来了,一时间没经受得住蛊惑, 对着何若初就要亲下去, 何若初伸手捂住她的嘴:“没刷牙呢。”
裴邢把嘴上的小手拿开,深情地道:“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但是我嫌弃你。赶紧起来吧,你不去训练啊”
裴邢一脸遗憾地对何若初道:“天还早,你再睡会儿, 一会儿我训练完了给你带早餐回来, 你在家歇歇,等中午我陪你到县里转转。”
“我起来去上个厕所, 回来再睡。”
“行。”
同样是秋天,和何若初家的炎热不同, 平安县早已有了秋意,早晚都带着些凉,家属院里边的那一排杨树已经开始掉叶子,黄黄的在地上铺了软软的一层。
何若初出门时穿了一件长袖, 风一吹她打个抖,刚入秋就这样了,到了冬天肯定会更冷。
公共厕所在家属院的中央, 每天都有人来清扫,有时候还会点上一根檀香, 每个坑之间都隔着小隔间, 十分的时髦, 听裴邢讲这也是他们后勤部要求做的,何若初听完后觉得这个部长真是个人才。
何若初和裴邢一块儿出的门,到厕所便各自分开了,裴邢和同样要去早训的战友们一块儿走了,何若初从厕所出来在洗手池洗手,遇到好几个同样来上厕所的军嫂。
她们看了何若初好几眼,一个比何若初略大一些的女人笑着对何若初道:“你好,你是裴副营长家的吧?我是廖声家的,叫肖春,他昨天回来跟我说过你。”
“嫂子好。”昨天吃饭的时候裴邢跟何若初说过了,廖声比裴邢要大两岁,他的妻子比他小三岁,因此两人比何若初要大了4岁,无论怎么算,何若初叫她一声嫂子都没有毛病。
何若初也没有那种上辈子她四十了这辈子叫24岁的女人做嫂子的羞耻感,这个事儿不是那么算的,要知道上辈子何若初四十的时候,肖春也有44了。要是真的拿她上辈子的年龄来说事儿,别说结婚了,赶紧找个地方窝着养老才是正事儿啊。
“好好好,你咋起那么早啊?坐了那么久的车,多累啊。”肖春是个爽朗大方的人,昨晚下班回来听廖声说老裴家的来了,她还琢磨着今天下班来看看呢,没成想来上厕所遇到了。
“昨天睡得早,这会儿睡不着了。”可不是睡不着了呗,秋天早晨的小凉风一吹,多少的睡意都吹没了。
肖春点点头:“行,那我回去了,一会儿我还要去上班呢,我下午三点就下班了,到时候你去找我玩儿啊。”
何若初朝她挥挥手,在厕所门口的水龙头处洗了手后便回家了。
昨天她收拾了卧室收拾了厨房,唯独客厅没怎么打扫,拿来的东西都整理归位了,客厅里除几张椅子和一章吃饭用的桌子以外就啥也没有了,简陋得令人发指。因为久没人住了,还有一股自霉味。
何若初端来水,放了洗衣粉像昨天洗厨房一样把客厅洗了,那股霉味也被洗衣粉的味道压下去了,何若初终于感觉舒服些了。
只是洗完了客厅以后何若初的腰有点疼,累的。
昨天裴邢打回来的热水还有,何若初倒了杯热水在热水壶自带的盖子里晾着,屋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散味儿。
裴邢回来的时候何若初正坐在客厅的椅子里翻看他们的相册。
那家影楼的技术还是相当不错的,何若初想要的效果都照出来了,裴邢回来我的时候何若初笑着用手指点点相册,对他道:“你看,咱俩这张照片照得真不错。”
裴邢放下早餐凑过去,她却没有看何若初指给他看那张两人的婚纱照,有啥好看的?他把相册从何若初面前拿起来,一页一页的翻着看,终于看到了何若初穿着旗袍的哪一张。他的喉头一滚,只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的热度都往自己的下三路涌去。
他也顾不得饿了,在何若初的惊呼中把何若初抱到床上,窗子都来来不及关的就压了上去。自从刘秀受伤住院后,何若初就没有心思和他亲热了,在路上那回刺激是刺激了,却没有尽兴,昨天晚上裴邢回来的时候何若初都睡着了,加上也累了,裴邢就没折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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