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板洗净, 拿到院子里去, 把黄瓜和萝卜切成条继续晒,因为菜多, 下午的太阳有点热,不一会儿何若初的额头就出了一头汗。她去洗了一把脸, 琢磨着过几天让裴邢给她在家搭个洗澡房,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虽然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擦一下,但到底没有洗澡来得舒坦。
她洗完了正用毛巾擦脸呢, 院门被敲响了,何若初去开门,门外站着抱着孩子的张美华和林诗, 何若初笑容满面的把她们迎进家门。
院子里边乱糟糟的,何若初不好意思地朝她们道:“我在做泡菜, 家里乱糟糟的, 你们别嫌弃。”
“嫌弃啥啊, 谁家做泡菜菜干的时候家里能不乱的?”
张美华抱着孩子笑笑不说话。
何若初上屋里给她们搬了凳子,顺手又倒了两杯水,中午裴邢洗的水果也端出来了。
林诗放在手边没有喝,她不渴,张美华端起来喂给常小胖。
何若初来了部队好几天了,吃完饭就在家呆着,也不愿意出去走走,哪怕去了也来去匆匆的,今天中午吃了饭,有人和林诗说了这事儿,午休过后,林诗就寻思着来找何若初说会儿话,在门口遇见了张美华,她们便结伴而行了。
林诗他们在说话,何若初竖着耳朵听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切好一盆以后放到塑料布上面晾晒,林诗看着她的动作,叹道:“若初啊,和你才待了这么会儿,嫂子我这心里啊,可真不是滋味儿,你说你咋就这么贤惠呢?”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林诗就对何若初直呼其名了,用她的话说,何若初的名字那么美,不叫可惜了。
何若初抿嘴轻笑:“据我奶奶讲,我的名字是我爸爸根据纳兰性德的词取的,他特别喜欢这首词,一有时间就在家默写。”
“哟,那他要是在世啊,肯定和我们家老赵有话说,我们家老赵也喜欢纳兰性德的词,也喜欢徐志摩的诗,要我说啊,这些词这些诗的有啥用,还不如多吃两碗肉来得实在呢。”
张美华没什么文化,听不懂何若初和林诗说的话,加上孩子在闹,她和何若初两人说了一声就抱着孩子出去了。
在她走后不久,林诗忽然对何若初道:“这几天张美华老来你家啊?”
何若初摇摇头:“倒也没有来,就是有时候在外面遇到了,会多说几句话。”
林诗从门口望了一眼,大门紧闭,她小声的对何若初道:“你离她远一点,张美华这个人,人品不行。”
何若初想起昨天张美华有意无意的打听,心里一咯噔,连忙问道:“嫂子跟我说说,咋回事儿。”
林诗再看了一眼门外,说道:“要不是我家老赵和你家老裴关系好,有些话我都不能跟你说。可能你也看出来,张美华家老常年纪比较大了,今年都三十多了,但是我告诉你,别看张美华穿的土气,张美华今年可比你才大两岁呢!”
何若初瞪大眼睛:“二十二?那她在怎么嫁了个比自己大了这么多的?”
林诗冷哼一声:“能为啥,不就是为了钱吗,老常的前头那个媳妇儿走了,家里留下了一个男孩儿,老常前头的那个媳妇儿死了两年以后被人牵线说了张美华,娶一个张美华老常不止把十岁的孩子送回了乡下,连家底都倒出来给张美华家了。”
“可要是这样也不能说张美华不好吧,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要是就只是这样啊,也没人说什么,都是自愿的。可这个张美华啊,一边拿着老常给她的钱一边在外面不干净,我前几天上街去买菜,回来得晚了,看见她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在路边的小树林里亲嘴。”林诗的面上带着嫌弃,她这话憋在心里好几天了,除了赵教导员她谁也没说,只是见到张美华,她心里恶心。
何若初还真没想到张美华会是那样的人,要知道这年头军婚可是受保护的呐,“她这是破坏军婚呐,她就不怕被常营长发现?”
林诗嗤笑一声:“谁知道,我看她最近出去的时候越来越多了,都是借口买东西,我看啊,离着被发现不远了。”
路边那片小树林说密也密,光天化日之下两人就那么大咧咧的,那条路上人来人往的,今天林诗能看到,明天就会有别人看到,到时候别人可就没有林诗这么好的心了。
“孩子都这么大了,何必呢,常营长虽然长得不那么好,但也不丑啊。对她还好,那天来我家这儿吃饭的时候,孩子吃饱了她没吃,常营长可是把孩子抱过去哄了的。”
“能有啥,不甘心自己嫁的人比自己大那么多呗。”林诗分析张美华的心理分析了很多天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她有啥好不甘心的,老常给了她家聘礼,她家一分不陪嫁过来,这没什么,人家愿意,外人一句话都说不了,可她在婚姻内这么乱来我就不乐意了,简直是伤风败俗。”
林诗最看不惯的就是婚内出轨的人,这几天她对张美华就没个好脸色,可张美华就跟没发现一样,还总往她身边凑,也不知道有啥好凑的。她也三十多了,和老常年纪差不多,她张美华和老常都过不下去,能和她林诗有话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诗说完,又对何若初道:“你啊,知道这件事儿就当做不知道。我今天出去遛弯儿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张美华这事儿了,估计明天或者后天这个大院都知道了。你到时候就看戏就好,那你才来,有些事儿你不要插手。张美华敢这么干,看不惯她的人海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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