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霍温南颔首,表示了解了。
他倒是想不到,温粟粟竟然还上过卫校。看起来那样娇气,什么事都做不好的小姑娘,竟然还能拿起手术刀做手术。
邓进步迟疑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又问:“参谋长,现在大家都说其实是你让团长把温同志调到黑河屯的,你要是发现她继续留在兵团肯定很生气。参谋长,是不是你让团长把温同志调走的啊?”
霍温南皱了皱眉头。
邓进步叹气:“参谋长,我之前虽说也不大喜欢温同志,觉得她作为一个女同志,也实在太那啥了……可是这回她好歹也算是帮了你,你真要再把她调到黑河屯去吗?黑河屯那边也太苦了,温同志肯定受不了。”
霍温南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他看着邓进步拧巴起来的脸,说道:“谁跟你说是我让姜团长把温粟粟调到黑河屯去的?一个星期前姜团长就来询问过我的意见,问我要不要把温粟粟调到别的地方去插队了,是我说不用调的。”
否则的话,温粟粟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去黑河屯报道了。
他虽然不喜欢温粟粟跟块狗皮膏药似的追着自己,但也不会因为这事而特地把人调走,这不是他会做的事。
邓进步吁出一口气:“我就说这根本就不像是参谋长会做出来的事,嘿嘿嘿既然你不这么想就成,下回我再听到这样的言论,肯定狠狠地批评那些乱弹琴的知青们!”
霍温南不为所动。
刚刚是谁信了那些谣言,还替温粟粟来质问自己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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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了衣服之后,温粟粟直接去了陈月芬家里。
陈月芬正在包饺子,厨房里传来她剁馅儿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的,格外热闹。
大柱和二柱在玩儿石头,见温粟粟来了,甜津津地叫了她一声‘小姨’。
小姨听起来可比阿姨亲多了,小姨听着就像温粟粟是陈月芬的亲妹妹似的,温粟粟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来两颗水果糖,分别送给了大柱和二柱:“拿去吃吧。”
陈月芬耳朵好使得不得了,这都能听见。赶紧从厨房里露出头来,说道:“粟粟,你咋老是给他们两个糖吃?都给他们嘴巴养刁了,以后有糖你自己留着吃,这么精贵的东西,咋都能进这俩小崽子的肚子里去了。”
温粟粟朝厨房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小孩子嘛,吃着玩儿的,有什么呢。”
陈月芬则是对大柱和二柱说道:“你们两个小崽子可记住了啊,小姨可疼你们,将来你们可不许把小姨对你们的好给忘了。”
眼见着温粟粟走进了厨房,陈月芬继续开始剁馅儿。
她剁了两份馅儿,一份是猪肉馅,一份是蘑菇馅儿,就是昨天温粟粟吃过的那种蘑菇,滑嫩鲜爽,温粟粟现在想起那个味道还回味无穷呢。
蘑菇馅儿比较多,猪肉馅儿比较少。
陈月芬一边剁着馅儿一边说道:“等会儿啊我把这两个馅儿都和到一起去,再加点葱和香油,吃起来可香了。就是肉少了点,你将就着吃,等改明儿你姐夫发了工资我再多买点肉吃。”
朱建明虽说一个月有五十几块工资,但是每个月还得拿出一些钱来寄回老家,家里还有俩儿子,陈月芬得精打细算。
不过他们家的生活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这儿到底是兵团,朱建明到底是军人,还是个连长,别的地方估计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炖肉。
“什么呀,我反而更喜欢吃这个蘑菇,这蘑菇多好吃啊。”温粟粟说得倒是实话。
两人一边聊着,温粟粟主动把放在地上的葱拿了起来,开始帮忙洗葱。
其实不论穿书前还是穿书后,她是从来都不干这些活的,可她明白自己现在身处的年代,她娇气不假,但也得分场合。尤其是之前做了许多智障的事情,如今更得做出一些改变才行。
再说了,洗洗菜也没什么难的,她还是挺乐意做的。
陈月芬说道:“你刚从麦子地回来吧?别忙活了,赶紧在旁边歇着去,当初说好了你给我粮票来我们家吃饭的,你要是去食堂吃饭,食堂师傅能要你干活啊?”
“你这儿跟食堂哪能一样?食堂的饭菜要是能有你做的这么好吃,我兴许都不来你这儿吃了呢。”温粟粟笑了一声,又道,“我老早就从麦子地回来了,卫生所刚送来个伤员,你猜是谁?”
陈月芬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猜不出来,到底是谁啊?你快告诉我,别卖关子了。”
温粟粟把洗好了的葱递给她,脸上的笑容更甚,双眼微微眯起来,说道:“还能是谁,霍温南霍参谋长呗。”
想起在卫生所时,霍温南一见到她就准备开始说教她的样子,她就忍不住轻哼出声。
士别三日,她早就不是之前那个被迫降智的温粟粟了,还以为她会像从前那样上赶着追他呢?
可把他能的。
也不知道霍温南发现她压根就不搭理他,甚至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之后,是什么表情。意外还是乐得如此?
管他的呢。
“霍参谋长受伤了?严不严重啊?”温粟粟不紧张,陈月芬倒是紧张起来。
说实在话,陈月芬还挺看好温粟粟和霍温南的。
一是因为她是乡下女人,思想并不先进,她是觉得既然两人定的有娃娃亲,那不管霍温南心里头咋想的,温粟粟就是霍温南未来媳妇儿。而且她觉得温粟粟长得这么好看,霍温南能扛得住一时,难道还能扛得住一世?喜欢上温粟粟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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