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还置办了一套桌椅,只是桌子边角与椅背上都被雕刻成了玉兰花的样式,那是一种即使是稳重原木色也遮掩不住的花里胡哨。桌椅对面还有两个寓意着四季平安的大大大大花瓶,里面插着娇艳欲滴的红色月季。
殷子珮诡异地沉默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杨承安的审美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杨承安也觉得这有些过于浮夸了,但他打听了一周,听说除了那些出身书香门第、整日里悲春伤秋且病殃殃的贵女们喜爱素雅,其余女子皆爱这珠光宝气与五彩斑斓。
尤其是那块梳妆镜,杨福泰有一个相好心心念念缠了他好久,杨福泰都没舍得给买,想必这种东西是非常合女子心意的吧?最起码卖镜子的小娘子说这种梳妆镜是每个妇人和少女都梦寐以求的宝物。
光是身处在这样一间金光灿灿的屋里,殷子珮整个人都被尴尬得不行,她勾了勾嘴角尬笑道:“哈、哈哈,好,挺好的,看样承安你这些年没少存钱。”
杨承安自觉被夸了,心里如沐春风,面上却还是满满的不屑:“置办这几个物件儿又能花费多少。”正所谓雄性求偶第一招——要在不经意间彰显自己的财力。
正房是杨承安下了大力气装饰的,其它房间却没有如此尽心尽力,因此看起来都顺眼了不少。
两人随便吃了些东西,天色便深了。
殷子珮戳了戳杨承安的胸膛:“一起洗澡吗?”
杨承安惊愕之余下意识大喊了一句:“荒唐!”
殷子珮倒也没有强迫他,自己一个人孤独寂寞地简单冲洗了一下,只穿了一个肚兜就大摇大摆从杨承安面前飘过。掀开纱幔,泥鳅一样滑溜溜钻进了被窝。
杨承安刻意不去看她,也是简单冲洗了一下,然后就穿着严实地抱着另一床被褥躺在了床脚不远处的软塌之上。
殷子珮姿势都摆好了,却听到这人躺在软塌上的声音。她滋溜一下爬起来,再次掀开纱幔,露出自己一颗头,虎目怒瞪质问道:“杨承安你竟然不和我一起睡?”那表情,活像是在质问红杏出墙的妻子。
杨承安紧绷着身子,声音给人一种十分不耐烦的感觉:“你自己睡便是,问我做甚!”
他满脑子都是上次殷子珮替他上药时亲吻在他小腹上的样子,他心里很乱,既想要同她再亲密些,却又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残破的身躯被直视。
而且,他还怕自己会忍不住伤了她。在遇到殷小娘子之前,他对男女之间的那些腌臜事厌恶至极。但自从和殷子珮在一起,他一边强烈拒绝着两人间逾矩的行为,一边却又忍不住想要去了解身为一个太监该怎样在欢好时取悦女子。
前几日有一个干儿子送了他满满一箱玉势,各种尺寸各种纹路都有,他本该发怒的,最终却鬼使神差收下了这一箱东西,还塞在了床底下。
想到那一箱玉势就在不远处,他更是心神不宁,浑身像是被无数小针扎着一样,躺也不是不躺也不是。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激,便僵硬地解释了一句:“我的伤口还没彻底恢复,和你一起睡怕被压着。”
殷子珮噗嗤一下笑出声,她将淡黄色的纱幔拨至一旁,起身坐在床边,光洁的大腿裸露在外,一本正经调笑道:“呀,还没好呢?督公可能不知道,我对你那处伤口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为你昏迷之时,就是我一口口将那些有毒的血液吸吮了出来,所以你的伤到底有多深,需要多久能够完全恢复,我清楚得很。”
吸吮。
这两个字被她念得格外清晰,杨承安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还做了那样的事情。一想到殷小娘子娇软的唇贴在自己腿根那处,或许舌头还不小心舔到了那里,督公的心尖都在颤抖。
为了他,她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吗?看到那处时,她当真就没有一丁点的鄙夷唾弃之情吗?
殷子珮挑了挑眉,给了杨承安最后的致命一击,“再说了,督公装什么正经人呢,若真是正经人,这床下一整箱子的东西……难不成是用来辟邪的?”
杨承安忽地一下坐起,脸上由白转红又转青,低低问道:“你、你是如何得知?”
殷子珮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她自己安排的情节,自己还能不清楚么?
殷子珮索性将箱子拉了出来,杨承安还没来得及阻拦,就看到她随手拿了一根三指粗的玉势握在手中,上面还被雕刻了不规则的凸起。这种工艺制作起来要比打磨平滑的表面多废不少工夫,且极易做废,是比较少见的式样。
少女白嫩柔净的手指却握着如此淫*荡至极的物件儿,杨承安如果还能忍得下去,那他连当个太监都不配。
更何况他本来就心思不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和后天(尤其是后天)希望大家十二点准时来看文!记得定闹钟哈!
第65章
杨承安忍无可忍,他一把抱起殷子珮,两人穿过层层纱幔重重跌在了床榻之上。
殷子珮既不羞涩也不恐慌,笑意盈盈注视着趴伏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甚至还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督公,这一整箱工具,你可不能一个春宵就都用个遍儿啊,涸泽而渔不可取,咱们来日方长。”
杨承安快被她逼疯了,他夺过殷子珮手中的东西,直接扔了出去,丝毫不顾及价值不菲的玉势会不会被摔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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