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开门走了出去,应该是跳闸了,行吧,好人又得去修电闸。
卧室里,姜鸾紧闭双眼,长抒了一口气,刚刚被他捏过的地方灼热又滚烫。
心累,脑壳突突的疼。
这么一打岔,恢复光明的时候两个人很默契的谁也没再提刚刚的事情,姜鸾走出房间,换了身保守的长T家居服,领子有点宽,松松垮垮的,露出小半个肩头和锁骨。
乍一重回光明,眉眼瞬间受了刺激,皱成一小团,不太高兴的样子,扫了一眼傅遇走进厨房的背影,把自己扔进沙发座椅里,扯了个抱枕,护在胸前愣神。
恼羞成怒?
是吧,沉淀下来后,她又气又恼。
傅遇重新出现,端了两碗粥,姜鸾往里瞥了一眼,真丰盛,这少爷大概是把所有好材料都扔进粥里煮了,密密麻麻的堆满了碗,都快看不出米粒的存在了。
没有方才的尴尬,气氛恢复到正常状态,她整个人又开始找茬,浑身炸了毛一样,也不知道是后知后觉对于刚刚他吓到的自己的行为表示不满,还是在跟自己别扭什么,总之整个人往沙发靠背上一扭,面朝里,背对着傅遇,声音嗡嗡的还带着重音。
“傅遇,你走吧,我不想吃你做的乱炖。”
傅遇摆明了有足够的耐心,死磕到底这件事儿,从小到大他都做的得心应手。
姜鸾拒绝,他就去拉,她挣扎,他就再拉。
眼底也没了刚刚吃人一样的猩红,就仿佛方才在卧室里握着她下巴让她认清现实的男人不是自己,又恢复到了一派清明,表情淡淡的,不急不缓。
大少爷没下过厨,这碗粥,已经是极限。
姜鸾昏睡的时候,他破天荒的回了趟老宅,一进门就跑进厨房翻箱倒柜,傅老爷子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宝贝孙子中邪了。
最终,傅遇满载而归,还把老爷子珍藏多年的野山参给顺走了。
才有了眼前这碗粥,十全大补。
姜鸾的别扭没持续几分钟,就败下阵来,因为她终于认清楚一个事实,较真的傅遇实在是太磨人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好像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她咬着勺子吃粥,余光去瞥对面的人,傅遇那碗只有白粥,她这碗压根看不见米粒,对比真是鲜明,弄得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一口一口的像是在泄愤,翻着白眼,暗想真要是这么吃完,会不会当场喷鼻血。
最后,傅遇心满意足的盯着她把一整碗都吃完,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拍了拍那颗气鼓鼓的小脑袋:“自己刷碗吧,我走了,明天见。”
姜鸾:“............”
*
第二天姜鸾要跟着义务医疗队下乡去老人村,这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晚上临睡前,许衡年还特意发来信息询问,她的身体状态能不能继续参加明天的活动。
现在面对许衡年,姜鸾有了种特别复杂的情绪。
世界真是小,绕了一圈,居然还是绕不开傅家人。
丁山老人村位于帝都以北的城郊处,之所以称之为老人村,是因为村里的青壮年都已经外出打工了,只留下了一村子的老人,离附属医院开车要将近两个小时。
一大早,姜鸾换了身易于行动的运动装,把头发拢高,扎成一个大丸子,整个人清爽俏丽。
手机铃声响起,是急诊护士陈淮,她也在这次下乡名单中,平时跟姜鸾关系还不错。
姜鸾接起来,对面迫不及待的声音传来:“姜医生,快下来,大巴车到门口了,我跟你说哦,有帅哥,我的天呐,早知道今天早上出门前就化妆了!!”
陈淮特别激动,但还是不得不压抑着声音好像生怕旁边人听到一样,只是一个劲儿催促姜鸾快点,说是现在帅哥身边还有空位置,她作为附属医院的脸面,必须得在外面来的和尚面前念好自家的经!
姜鸾轻哂,抨击陈淮的用词不当,但知道车已经到楼下了,还是迅速收拾好东西下楼了。
医院其他科室抽调的医生都到的差不多了,她到下楼的时候,他们正三两个凑在一起站在车前透气,车门敞开着,正冲着大门口,能让她一眼便看清坐在正冲门一排的人。
而仅仅一个侧影,她就已经明了陈淮口里的帅哥是谁了。
侧对着她的人似有所感,转头看出来,朝阳下,他的眼睛微微印着光芒,仿佛一个充满诱惑的漩涡。
姜鸾:“……你怎么在这?”
傅遇正过身子,面朝着门口,极淡地牵了下嘴角:“不是跟你说过,明天见?”
姜鸾脸一热,即使她很想吐槽一下傅遇这种阴魂不散的行为,可还是不受控制的脸红了。
他随口一个戏言,她完全没想过怎么去接,甚至没当真。
“这是义务医疗队……你搞什么?!”
“搞对象。”
“啊?”姜鸾目瞪口呆,她不明白眼前这货到底是不是被许一言魂穿了,这不是傅遇,她可能还没睡醒。
太囧了,如果让人知道,她怎么见人,可细细一想又不能抗拒的太扎眼,于是她上前几步,走进车厢里,在最后一节台阶上站定,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傅遇,很快大家就会发现你是个混子,别闹了,你趁别人没发现,赶紧走吧,挺大一个总裁,一会被赶下车多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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