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您的评价,想要认识您,但因为博物馆有事就先行离开了,让我在拍卖会结束后把名片和联系方式告诉您。”
此时他对姜喜月的语气中,比之前多了不少尊敬。
姜喜月把名片收好。
“我知道了,谢谢您。”
“没事没事,今天晚上多谢您的帮忙。”说着,送上一个小礼盒。“这是晚会为感谢您,为您准备的小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姜喜月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枚红翡翠做的胸针,分成男款和女款。
明显是一对的。
拍卖会一结束,不愿意参加舞会的人已经离开,宴会厅里的人少了一半,刚好可以容纳跳舞。
音乐响起,陆陆续续有人上前邀舞。
没有参与的人已经只剩下三五个。
本来宫良会在今天出现,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时看到他一直没有离开,都有些好奇。
姜喜月还在打量着手里的两枚胸针。
虽然算不上是顶好的玉,但颜色透亮,燕子展翅的姿态也十分优美,不失为一件佳作。
她干脆取出来,把女士那枚别在自己衣服上。
今天她穿了一条黑色的裙子,红色翡翠被映衬得格外好看。
旋即拿起另一枚看了看,朝宫良的侧脸看去。
“宫先生。”
宫良正看着舞池中的人,浑身紧张,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虽然之前说好要做姜喜月的舞伴,来之前也做过联系,但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样的场合了,更不要说跳舞。
看到别人灵活的双腿,自己如果滑动轮椅进去,不知道又会收获多少同情的目光。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姜喜月的声音,转头看去。
还没开口,却见对方已经走到自己正对面,弯下腰,凑了过来。
淡淡的清香随着她的动作,瞬间传入鼻尖。
宫良屏住了呼吸,身体一动不动,只感觉姜喜月似乎在摆弄他的衣服。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直起身,后退半步看着他。
“不错,挺好看的。”
直到这时,宫良才终于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西装领口多了一枚胸针。
展翅的雀鸟用红色翡翠点缀,十分漂亮醒目。
和姜喜月衣服上的一对。
姜喜月对这件小礼品十分满意,笑着道:“刚才主办方送的,还好我们今天穿的都是黑色,搭配起来很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胸口的位置多了一点重量,宫良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
抿着嘴唇好几秒,才伸出手。
“姜喜月,要跳舞吗?”
姜喜月抬头冲他笑,把手搭了过去。
舞会已经进行到高潮,一对奇怪的舞伴进入舞池。
姜喜月拉着坐在轮椅上的宫良,两人似乎不受牵绊,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舞蹈。
刚开始,宫良的动作明显有些生疏和拘谨,但很快就慢慢放开了情绪,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周围的目光也从紧张和担心,慢慢变成了惊艳。
宫家的家主有这么年轻吗?
似乎不像记忆中那么衰老和失意。
姜喜月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和宫良的情绪,拉着他的手。
“希望下次舞会,你就不用坐轮椅了。”
宫良感觉自己沉寂了二十多年的血液在川流不息,心脏又回到了年轻时候,紧紧拉着她的手。
眼里闪着光。
“好。”
语气郑重地承诺。
这场舞会,在不少人心中留下了清晰的回忆,尤其是姜喜月和宫良。
虽然一人坐着轮椅,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交流,两人胸口的红翡翠也显得格外亮眼。
第二天,姜喜月才刚下楼,发现宫良和管家都不在,一问其他人才知道,宫良竟然一大早就去医院复诊了,准备开始复健。
迫切的态度似乎要将失去的二十多年都补回来。
姜喜月吃完早餐,就被昨天在慈善晚宴上见过的几位收藏家请走了,去帮他们看看家里的收藏。
本来以为对方只是爱好古董的普通人,可没想到老爷爷派来的车直接带着她进了市中心的四合院。
看了一天,直到晚上回家,宫良才告诉她。
“那位是满族,祖上是皇族,家里收藏不少,很多连博物馆都想收,你可以多看看。”
姜喜月想起白天那个笑眯眯的小老头,怎么也想不到对方还有这样的身份。
难怪家里不少外面都看不到的藏品,还有些是他祖上自己的作品。
宫良见她这么惊讶,拿出照片来一一跟她介绍。
“昨天让你帮忙看佛珠的人,是古董爱好协会的会长,家里的产业都在国外,我上次买的那辆车就是他的品牌。”
姜喜月回忆着。
虽然她对车辆了解不多,但也知道那辆车是国内外都十分知名的奢侈品豪车。
“还有这个,是日用品企业,国内一半的日用品都是他参股的公司……”
宫良一一介绍了一遍,最后道:“他们似乎都很喜欢你,所以不用担心。”
接下来的几天,姜喜月几乎都在几位收藏家家里打转,接了不少工作,偶尔也会跟宫良去做复健,看着他艰难地练习。
每次不到十分钟,就能累得满头大汗,十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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