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玉容脸色微微一白,强自一笑:“本宫也不过随口一说,庆淑女莫要往心里去。”
庆春自是不会与她多做计较的,轻轻儿一笑:“妾身省的了,妾身有些话说的直了,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好的,还望裘嫔娘娘和怜嫔娘娘勿怪。”
裘诗雨是巴不得庆春和怜玉容翻脸的,闻言一笑,不多说什么,眼睛却是在两人之间微微扫动。
怜玉容便道:“庆淑女这话说的便是见外了,咱们同在东宫,伺候太子,做为太子的女人,咱们自然都是自家姐妹,自家姐妹间,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怪罪?可不是要坏了情分?”
这话音刚落,便闻的裘诗雨一声冷哼,微微冷着脸道:“怜嫔还是莫要张口闭口的都是姐姐妹妹了,你想要攀亲带故的,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才是。”
话语之中,丝毫不掩饰嘲讽之意,庆春一听,微微垂下了眼帘,想到前世裘诗雨和怜玉容的不死不休,原来恩怨早已颇深。
这时候,庆春的目光却是扫到一旁的杨如柳,杨如柳此刻自然是坐在了裘诗雨的身边的,庆春心里微微一动。
心道,也不知道这裘诗雨,是否是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早已经背叛了她,做了死对头的走狗了?
想来,前世裘诗雨的落败,还是与她的粗心大意有着三分缘故吧?
转念一想,庆春想到,怕是就这几日便要发生的事,眉梢微微一动。
自己到底要不要提醒一下裘诗雨呢?
说起来,裘诗雨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儿,一开始便闺蜜怜玉容算计。
到了宫里,还是被怜玉容逼到了死胡同里。
那她到底是提醒呢还是提醒呢?
想着,庆春手里的茶,巧妙的一个倾斜,不巧的,一下便洒在了一旁的裘诗雨的身上。
“呀”的一声,裘诗雨惊呼出声,怒目看向庆春:“庆淑女……”
庆春却比她更惶恐,忙就拿起手绢儿为她擦拭:“对不起对不起,裘嫔娘娘,妾身一个不小心……”
见庆春这模样,也是无心之为,而且她心里还有着拉拢人家的心思呢,也不好太过的发怒,只得掩下心头微怒,道一声:“罢了,无碍,庆淑女不必惊慌。”
庆春不好意思道:“这怎么能行呢?裘嫔娘娘您还怀着身孕呢,若是因此而着了凉,到时候,妾身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担……”
这两天正是夏秋交替时节,最是容易生病的。
且裘诗雨还有了身孕,裘诗雨一听,也不得不微微顾忌,微微撇起了眉头,庆春见状,便道:“不若这样罢,妾身哪里,还有几套未曾穿过的新衣裳,裘嫔娘娘的身形与妾身相差不大,若是娘娘不嫌弃,便先把妾身的衣裳换上一套如何?”
裘诗雨扫了一眼庆春,目光微微顿了顿,随即点点头,只得勉强道:“如此,那就麻烦庆淑女了。”
庆春抱歉一笑:“娘娘言重了,还请娘娘跟着妾身来。”
又转身对着怜玉容等人道:“怜嫔娘娘,蓉姐姐,杨选侍,妾身先陪着裘嫔娘娘去一下,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沈蓉自是无所谓的,点点头也不多言。
怜玉容微微冷笑,看着两人,笑得和善:“无妨。庆淑女只管陪着怜嫔去便是,这满院儿的风光,倒是也叫本宫看的好一阵儿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人是要做些什么幺蛾子来?!
如此到也好。想到自己的计划。怜玉容越发的得意,这可是庆春自个儿要往里面跳的,可怪不了她了。
如此一想,心情越发的好。转眼看着四周的景色,也越发的欢喜了起来。
杨如柳有心想要跟着去,耶诺道:“不若,妾身跟着去一趟,也好伺候伺候怜嫔娘娘?”
她这话,倒是也引不上什么怀疑,毕竟她现在是裘诗雨西殿儿的人,对着西殿儿裘诗雨这个主宫人巴结点儿,也是正常的。
可庆春就是有心要把裘诗雨拆开,单独和她说说话儿,又怎么会让心有诡异的杨如柳也跟着去呢?
正想着开口打发了杨如柳,裘诗雨却是一皱眉头:“不过就是换个衣裳,有怜风怜雨伺候着便是了,要你跟着去有何用?你还是就坐在这里,跟着怜嫔好好儿的赏赏这满院子的紫薇花吧。”
裘诗雨对杨如柳素来便不大喜欢,一是因为杨如柳那种矫揉做作的性子,二是杨如柳此人不甚大用,叫裘诗雨也看不起她。
明明自身条件样样儿都好,却被一个秀才之女的庆春压了一大头,真是没用。
杨如柳被裘诗雨这一驳了话语,讪讪的应了声是,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的退了回去,坐下,垂着头,低垂的水眸之中,一丝恶毒快速的闪过。
她怎么说也是太子封下的选侍,由着裘诗雨这般似个奴婢都不如的喝来呼去,杨如柳又是个心气儿高的,心里如何能忍得了这口气儿?
只不过想着不久后的行动,杨如柳生生的压下了这口气儿。
哼!
杨如柳心头冷哼一声,到时候,且看你裘诗雨如何得意的起来!还有庆春,本宫要笑着看你死无葬身之地!把你捻做尘土!
不管杨如柳心头如何恶劣的想着,庆春带了裘诗雨进了自己的里间儿,吩咐了竹枝把自己那新做好的衣服拿了出来。
裘诗雨虽然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可肚子却并不大明显,穿着庆春的衣服,是特意的拿了大一号儿的春装,外面在套上一个大裘毛衣,这外面的天气,穿也穿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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