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比梅哦哦的应了几声,忙就把庆春扶住了往前走。
庆春却是走一步,肚子一阵儿的翻滚,下面也是一阵儿一阵儿的疼,像是什么东西在收紧一般。
庆春咬着牙,摇头:“不行……竹枝……我走不了……”
沈蓉一咬牙,跑过来:“春儿妹妹,你坚持一下,我们这就抬你回去。”说罢,转头对竹枝以及比梅还有自己的婢女秋菊他们道:“快点儿,过来帮忙抬着庆淑女。把庆淑女抬回去。”
几个人听罢,忙就应了一声。赶忙的上前。
这下慌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沈蓉也上去帮忙抬着,北梦鸢在一旁看了看,也上前帮忙去了。
内侍们这般的情况下,也不敢上前,只能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庆春被抬着了,好了些,可还是疼的不禁咬着牙齿,□□出声音来。
慕容雪转头,对婆子道:“你们赶快把大郡主、大皇孙、二皇孙都带回去。”又冷着脸转头,对着沉鱼道:“沉鱼,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快点儿进宫去给殿下说,庆淑女要生了!”
庆春可不同与其他人。虽然慕容雪恨庆春,可也不能在太叔思尉的面前失了分寸。
若是等到太叔思尉回来知道庆春生产自己没有通知他的话,情况怕是就不一样了。
而且,这件事,说到低,她的心里是有点儿发虚了,毕竟在这之前,太叔欢儿那一撞,是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庆春的肚子上。
哪怕庆春的临产期就在这前后,可这事若真是算起来,少不了会沾惹到一些在太叔欢儿的身上来。
慕容雪本想着是庆春生产。就算是有心想要做点儿什么,也不可能会让别人知晓,如今这一下沾惹到了太叔欢儿,到时候庆春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她可少不了麻烦。
想到这儿,慕容雪倏然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怜玉容,恨不得要把她看穿似得。
怜玉容被慕容雪看的心里发虚,可也不信自己的小动作会被别人看见,于是勉笑着问慕容雪:“太子妃娘娘,你……你这般看着妾身做什么呢?可是妾身做错了什么不成?”
慕容雪见状。不由的冷笑一声,声音冷冷的道:“怜嫔,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本宫能容忍你,也可以惩罚你!”
怜玉容听罢,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便变得委屈起来:“太子妃娘娘这是什么话呢?”说着,眼睛一转,想到什么,不由的“哦”了一声:“太子妃娘娘难不成说的,是之前妾身和庆淑女拌嘴的事?”
说到这儿,一掩袖子,委委屈屈道:“太子妃娘娘这可就是冤枉妾身了,之前也说的够清楚了,妾身可是一番好心呀,再说了,庆淑女这要生孩子了,可不应该就是妾身一番话把她说的气的吧?那也未免……”
慕容雪懒得看她一脸的矫揉造作,冷着脸喝了一声:“够了!”目光如刀似得盯着她:“本宫说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少在这儿给本宫打马虎眼儿,告诉你怜嫔,如果下次你再有什么小动作被本宫抓到的话,休怪本宫不念人情!”说罢,冷哼一声,甩袖转身离去。
慕容雪的心里是气极的,刚刚那般的情况下,依着怜玉容的性子,出了鬼,她才相信怜玉容不会做什么手脚。
想到这里,慕容雪的眼眸不由的闪过一丝狠色,怜玉容啊怜玉容!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把手伸到了她的欢儿身上来!
怜玉容看着慕容雪的身影离去,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太子妃又怎么样?没有证据,能把她怎么样?
如果这次庆春有个三长两短,她倒是要看看,依着殿下宠着庆春的性子,会对太叔欢儿怎么样!
庆春几乎快晕厥了过去,一直知道生孩子肯定会疼,却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疼。
整个人,好似灵魂都跟着在叫嚣着疼了。
到了最后,一阵儿一阵儿的疼痛袭来,她的感觉都快要麻木了。
她感觉浑身筋疲力竭,想要沉沉的睡去,可她知道自己不能睡,而且也睡不下去,几乎每次她快要崩溃的时候,疼痛便再次袭来,她便只能一次又一次在疼痛中来回徘徊。
向来淡定的沈蓉,看着庆春这个模样,脸上都不由出现了一丝恐慌。
竹枝都害怕的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产房,太医等人早已等在了哪儿,众人见状,不由的便松了口气。
沈蓉和北梦鸢等人都被拦在了外面,竹枝和比梅两个贴身丫鬟,急匆匆的跟了进去。
庆春躺倒了床上,产婆便过来摸着她的肚子,便传来一些轻微的疼痛,庆春咬着牙,闷哼出声,眼泪在眼眶里面打着转儿,就是不出来。
竹枝在一旁瞧着,心都疼死了,一个劲儿的叫着:“娘娘,你叫出来吧,娘娘……”
庆春摇摇头,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产婆终于停了下来,对庆春说道:“娘娘的羊水破了这么久,幸好胎位比较正常,只是您这宫口怎的……”
庆春听罢,心里不由的一凉,难不成,自己这是……要难产了?
想到这儿,庆春便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凉了半截了。
在这古代难产的话,是不是一个不好,就会落得个像是裘诗雨那样的结果?
庆春心里一阵悲凉,她不想那样,她不想死,她才十六岁,怎么能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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