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春面色怪异的看着她,说起来,到也真是好笑。
自己之前气势汹汹的进去,感觉就像是原配捉奸似得戏码,可这到了现在,怎的感觉都给变了?
摇了摇头,庆春目光扫了一眼里面,里面静静的,有隐隐灼灼的灯光闪现,极静之下的对比,庆春好似都能想到,那两人对峙的画面,定是极其的激烈。
又想着两人这怕是有些复杂的关系,庆春的眼眸,不由的微微一闪。
……
听温如锋的话,北梦鸢的心里总算是好过了一些,她想,如果温如锋一直就是在庆春这里的话,她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正在胡思乱想着,便听见温如锋开口了。
他道:“现在你也不用怕被别人发现了,说吧,你想要和我解释什么?”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只是为了她能给他一个解释。
而北梦鸢听着这话,却好似有千万斤重,压在她的心头,让她都不能喘过气来。
她目光有些悲戚的看着温如锋,却是答非所问:“如锋……我听说,他们又派人在追杀你,你有没有怎么样啊?”
“都习惯了,除了多些伤疤,还能如何?”温如锋冷笑回到:“你不用转移话题,该说的,都该说清楚了,有些事,你知道的。”
听着他说的话,北梦鸢的眸光闪过一丝痛色,扭过头去:“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温如锋闻言,眸子闪过一丝狠色,欺身上前,一把便捏住北梦鸢的脖子:“你说你不懂?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妹妹的事,你明明知道真相,你为何会说你不懂?你不懂,那谁还能懂?”
温如锋如此挑破,北梦鸢不由的闭上眼睛,心里痛到了极点。
是啊,她不懂,谁还能懂?
当初她得知要被送入东宫,本是不愿的,可耐不过母亲以性命相逼,只能狠心背弃了情郎温如锋而进东宫。
郡阳侯府,是武学世家出身,便是如今退居三线之外,可每年郡阳侯府的武学院,都能产生不少的尖子生。
温如锋便是其中的一个,而且,温如锋是这一代的武学生之中,最有可能拿到武状元的人,郡阳侯府,表面看起来如今已经退居三线了,可只有郡阳侯府中心的人知道,他们自家有些什么野心。
温如锋和北梦鸢儿女情长,如今北梦鸢进入东宫,温如锋年轻气盛,便要离开郡阳侯府,可像是温如锋这种能得武状元的人才,郡阳侯府自然是不能白白的流失的。
竟然想出了,要让北梦鸢的庶妹北玉芳和温如锋在一起,以此来绑住温如锋。
偏偏的是,他们还是让北梦鸢出手对温如锋相约,最后将他灌醉了酒,让她和北玉芳互相亲近,虽然当时被北梦鸢不忍心给打断了,可温如锋却落得了一个非礼好色之徒的名声。
郡阳侯府对他进行逼婚,温如锋性子平日看着随和,可骨子里却是傲气盛然的,怎么可能屈服?
尤其,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北梦鸢亲手陷害的他,可想而知。他的心里有多愤恨。
一气之下。叛门而出,竟是引得郡阳侯府的人狠心对他下杀手!
而他,不过只是想要问清楚,为什么北梦鸢当初要陷害他而已,旧情不在,可总该是要念着点儿情谊的,却被她那般轻易的便抛弃了。
如今言辞凿凿的对着北梦鸢逼问。温如锋的心里又能好受的了多少?
眼泪从北梦鸢的眼角流出,挂在脸颊上,显得她楚楚可怜。
她咬了咬唇,睁开眼,眼眸中神色清冷:“我是郡阳侯府的女儿,自然是要为郡阳侯府打算,哪怕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郡阳侯府。”
这番话,便是表明了她的态度。
温如锋一听,心里尖儿一般的疼,不由的牵起嘴角笑了笑。
他早该知道就是如此,又在期待一些什么?
自嘲的笑了笑,一把甩开北梦鸢:“我知道了,既是如此,那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在对你有任何纠缠,你走吧。”说罢,转身留下一个清俊的背影,看着颇有萧条。
北梦鸢被他摔倒一边,扶着桌子站稳,泪眼朦胧的看向温如锋,没来由的一阵儿心酸。
曾经都是彼此心尖尖儿上的人,如今却是到了这般见外眼红的地步,究竟是为什么?
捂着脖子,舒缓了好一会儿,北梦鸢看了温如锋一眼,快速的出了里间儿。
温如锋顿了顿,这才转过身去看微微晃动的门帘儿,仿佛那人的身影还停留在此地晃动。摇曳着身姿。
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在睁眼,眼眸中的水光清明。
如此,也好。
从今往后,你我不再相欠,愿,彼此安好。
……
庆春在外间儿坐着喝茶,便听的一阵儿珠帘晃动的声音传来,转头看去,果然便是北梦鸢捂着脖子从里面出来。
梦香赶紧的迎上去扶着她:“娘娘!”见她这模样,不由的担心:“您这是……”
北梦鸢抬手打断了梦香的话,看了一眼庆春,随即对梦香说道:“你先出去等着,我有些话,想要和庆婕妤说说。”
梦香闻言,不由微微踌躇,可还是屈膝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北梦鸢目光灼灼的看着庆春,庆春见状,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扭头对竹枝和比梅道:“你们先出去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