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比梅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鸢婕妤,坐罢?”等人都走了,庆春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北梦鸢只看着她,庆春又道:“鸢婕妤有什么想要对本宫说的?”
“庆婕妤……”北梦鸢闻言,目光微微顿了顿,随即,转过视线,扫了一眼儿里间儿,庆春的目光随着看去,瞬间懂了些什么。
点了点头:“你说便是。”
“本宫……不管你和他是如何认识的,今日之事,本宫便当作是没有看见的,不过,如果再有第二次,本宫可保不准,本宫会做出些什么了。”
说着,北梦鸢微微顿了顿,又道:“再说,庆婕妤你毕竟是东宫的妃嫔,是太子的女人,你的房间里,有其他的男人……总是不妥罢。”
庆春闻言,眉头微微扬了扬,前面的话,庆春相信,北梦鸢可不止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怕也是在借此警告某人,后面的话……
庆春微微一笑:“多谢鸢婕妤的提醒,本宫心里,自是有的分寸的。”
北梦鸢闻言,目光定定的看了庆春好一会儿,随即道了一声:“既是如此,那自是好的。”
庆春闻言,不由莞尔,道:“鸢婕妤不若坐下来,咱们好好儿的聊聊罢?”
北梦鸢摇摇头:“本宫身子突然有些不舒服,今儿便也不多做打扰了。”说着,看了一眼里间儿,又转头对庆春道:“本宫先行告辞,下次若有时间,定然去庆婕妤的紫薇居好好儿的闲话一番。”
听她这么说了,庆春便也没有在出言挽留,只道:“既是如此,那本宫便恭候鸢婕妤的大驾光临了。”
北梦鸢轻轻的笑了笑,随即淡下表情,转身便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庆春听见外面竹枝他们请礼的声音,随即,便见的竹枝和比梅匆匆的走了进来。
两人忙不迭的便要问情况,恰在此时,温如锋从里间儿走了出来。
庆春转头看去,见得他神色冰冷,目光看着自己,好似是欲言又止。
庆春扭头便对竹枝比梅道:“你们先出去罢。”
可怜了两个人刚刚进来又被赶了出去,不过这个情况,是个有眼力见儿的都知道,庆春和温如锋,怕是有话要说。
温如锋走上前,对着庆春笑了笑。
“你有很多想要问的吧?”没等庆春自己开口问,温如锋却是先开了口。
庆春微愣,随即睁着眼睛点点头,她的确是挺想问很多事的:“你来金安寺,想要见的人,就是她?”
温如锋闻言,微微顿了顿,随即坐下来,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即一口饮尽,放下茶杯,目光有些虚浮的看着他处。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庆春见状,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看的出来,温如锋表面上虽然很是平静,和平常没什么变化似得。
可是,她还是能从他眼角眉梢处,感受到他的伤心,低落。
两人就这般坐着,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四周很静,能听见两人的浅浅的呼吸声忽高忽低。
“她和我,曾经是恋人。”
寂静的环境中,温如锋突兀的开口,庆春闻言,不由的怔住。
“私定终身的那种。”温如锋又开口补充了一句。
难怪,两个人见面的气氛,如此的……
“可是,到最后,她不仅抛弃了我,还背叛了我,欺骗了我,陷害了我……”温如锋一下,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从口中便把他和北梦鸢之间的事,全都给说了出来。
庆春在一旁听完了前因后果,却是被弄的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或者说去安慰他,这种狗血的事,庆春还真是……
或许来说,北梦鸢是伟大的,为了自己的家族,她能舍弃自己的一切,可是,就算如此,那又怎样?
庆春想不到在北梦鸢的背后,还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前世看她的风光,只觉得羡艳非常,可如今,知晓这背后道不尽的悲苦之事,倒是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幸运不少。
至少,她不用经历这种两择难的事。
到最后,庆春便也只得叹息一声,道:“事情过去了,便让它过去罢,日子,总是要过的。”
温如锋闻言却是一笑:“你说的不错,总归不是要过去的。”
庆春只能干干一笑,又想到北梦鸢临行前说的那番话,不由道:“之前她的那番话,想必,你也应当是听见了吧?她到时候,会不会……”
如果是以前的话,庆春相信北梦鸢说这一次当作没有看见,就一定相信她会这样,可是今日听了温如锋的这番话,倒是对北梦鸢的人品,没那么放心了起来。
温如锋闻言,不由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这个,你倒是放心,既然她这么说了,定然是会这么做的。”
“你就这么信她?”庆春不由奇道,连自己一个外人听了他刚刚讲的那些话之后,都对北梦鸢产生了不信任感,而温如锋却依旧相信她的话,倒是让她有些稀奇了。
听庆春这般一问,温如锋脸上的笑意不由的顿住了,信她吗?
其实说起来,如今自己都不信了,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一种惯性罢?
他摇了摇头,对庆春道:“反正你放心罢,我是不会连累你的。”
庆春忙道:“你别误会了,我可没有说你连累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