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刚刚坐上软撵的时候,却听闻的身后传来声音。
转头看去,却是太叔羽等人。
太叔羽一个月前和岭南侯府的嫡女成了亲,如今正是新婚燕儿好浓情蜜意的时候,见到庆春等人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小媳妇儿的娇羞。
庆春倒是无感,扫了一眼,回了一礼。
便留着太叔思尉和太叔羽等人说话,太叔思尉恭喜了一番太叔羽新婚的话,又说了些今日来的朝事。
一旁的太叔洋大笑:“今日是好日子,二哥莫要说那般的繁琐事罢,没得哥儿几个,脑袋又该疼了!”太叔洋最是顽劣不过的个,如今这般一说,却也是把这几人见面的气氛给烘托的松活了一些。
太叔思尉转眼看了两人一眼,笑了笑:“是,倒是本宫过于古板了。”
几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独独一旁的太叔宏未曾言语笑纳,太叔思尉扫了一眼,道:“许久不见,四弟越发沉稳内敛了,倒是好事。”
太叔宏看了他一眼,拱手一礼,有板有眼的道:“多谢二哥夸赞。”便无话了。
太叔羽一转眼,便笑道:“好了好了,今儿是除夕,咱们也别在这儿耽搁了,赶快些的进了宫去罢。”
几人这才笑了笑,便转身各自上了软撵,由着顺序进去。
他们先去的,是皇后的熙凤殿。
几个男人们要先给皇后行了礼,这才各自告辞,又去了前殿儿皇上哪儿听训。
皇后这儿,便留了一干的女眷和孩子们下来了。
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子嗣,目前便也就东宫的孩子们。
皇后一个个儿的笑吟吟的看了个遍,便差人领了这些孩子们下去玩儿去了,留了妇人们下来。
这是庆春第二次见到皇后,在她的记忆里,觉得现在的皇后,好似变得有些老了。
可她想着之前的事,便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可她想降低自己的存在,别人却是不让的。
这不,庆春正坐在下面听着他们刚刚说这瑞王妃要快些生了孩子的好,这一下,便听见皇后在道:“听说今儿东宫的庆婕妤也来了?”
慕容雪笑吟吟的应是:“是呢母后,庆婕妤又有了身子,在东宫殿下不放心,便把她也带了进来。”
这话说的,庆春听了,脸上不由热热的,好似是她就是个顺带的一样。
皇后一听,不由的“哦”了一声,转眼瞧了慕容雪一眼,诧异道:“又有了?”
慕容雪点点头,心里有些不岔,庆春有了身子,皇后会不知道?
她就是这么说了,专程来膈应自己的吧?
心里虽是这般的想着,嘴上却是笑道:“是呢母后。”
皇后点了点头,笑道:“庆婕妤在哪儿呢?快些上来让本宫瞧瞧,这算起来,也有段日子没见了呢。”
这一听,庆春自然是不能在做没有听见的了,赶紧的从位子上起来,行至皇后的面前,行礼一礼:“妾身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目光盯着庆春,随即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不错。”
连着说了两个,笑道:“许久不见,如今庆婕妤,越发的亮丽光鲜了,本宫瞧着,乍一看,倒还以为是哪朵花儿在哪儿站着呢。”
庆春闻言,心里没有什么情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庆春相信皇后是练得炉火纯青的。
自己可不能和她比,脸上却带着略微羞涩的笑容:“皇后娘娘谬赞,妾身,愧不敢当。”
皇后便哟的一声:“这还害羞了。”
言谈之间,竟是一点儿都没有丝毫的尴尬可言,就好似,曾经要杀了庆春的人,不是她似得。
而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疼爱晚辈的长辈,庆春心里恶心的紧,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和她虚与委蛇着。
又说了好一番话,皇后这才退了庆春下去。
这倒是让庆春心里面不由的松了口气。
一群妇人在里面又唧唧喳喳的说了一会儿话,庆春闷得紧,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来人,说是二郡主哭闹了起来,庆春心下一慌。
皇后便对庆春道:“庆婕妤坐这儿也没有什么事,便去看看罢。”
又道:“本宫也乏了,其他人若是没有什么事,便也可以去园子里转转,那园子里的梅花,开的甚是娇艳,只是,本宫倒是不能陪着诸位转一会儿了。”
这话一说,众人哪儿有不懂的?
纷纷便起身告退,庆春也松了口气,如果自己一个人就这么出去了,免不了到时候心里面有点儿什么。
如今这下倒是好,一看就知道皇后是有意借着庆春的事,把其他人给只走的。
庆春也没有多想,跟着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便由着宫女领着往二郡主他们哪儿赶过去。
慕容雪也准备告退,皇后却叫住了她:“太子妃。”
慕容雪转头看着皇后:“母后还有何吩咐?”
皇后目光直直的盯着慕容雪,盯得她有些顾不过来,干干的笑了一番,慕容雪敛着手问道:“母后。您这是……”
皇后突的笑了笑,对着慕容雪伸出手,笑道:“你也不必紧张,本宫不过是想和你说说话罢。”说着抓着慕容雪的手,牵着她:“来,坐下罢。”
慕容雪心里默默地冷笑了一番,若是要说说说话,她可不认为自己和皇后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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