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那位同乡又笑了会儿,才接着开口:“你现在的阿爹,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我的,就算现在我们不是同村同乡,那算是这十里八乡的熟人了,我就在那隔壁的李家村,是不是离的也很近?”
李家村可算是隔着张家村最近的。那可不就离得近了吗?
邵全德按照之前失怙文书担保的书写格式,又仿了一份,同乡给了邵全德自己当时的路引,又在那份担保信上面按了手印,这算是齐全了,就等着明早里正和村长过来,交上这些东西,那这事儿,就算是解决了。
林初月也不必再有后顾之忧了。
为了感谢那位同乡,林初月和邵全德的留他下来吃饭。林初月准备上了一些好菜,虽比不得年节时那般丰盛,可要比起平常那也是好了很多的。
吃过饭后,林初月又送着那位同乡出了门。也就是稍稍送了几步,到了村门口,和那位同乡道过别,林初月就自己回了家。
主屋里邵全德还在坐着,他手上拿着那份路引和担保证明。他神色轻快,这几日以来的连绵愁绪也因此一扫而空。
见林初月朝他过来,赶忙唤林初月坐下。
“总算是把这事给解决了,上天真是照应着我们家阿月,碰到什么困难也会迎刃而解的。”
林初月睁着一双眼,表情促狭,唇角是止不住的上扬。
“哪里是上天照应着我,分明就是阿爹一直在帮着我呢!不然这事哪有这样简单就能解决的。”
邵全德也跟着笑,喜色自然显露:“忙了这几日,我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早知这样,我昨天就不那样着急传信给阿砚了,害的他担心,不过今晚他还是继续担心着吧,明个我再让人捎信给他,告诉他这事已经解决。”
邵全德这话,让林初月的笑陡然止住:“阿爹,你昨个让人捎信去了给阿砚?”
“是呀,不是昨日还没找到这位同乡吗?我也是着了急,想着写信给阿砚,阿砚那样聪明,认识的人比我们多些,多个人考虑也多份照应,多份保障。”
叹了口气,他又接着说道:“这倒是我太着急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阿砚那边收到信,估计还在担心呢。”
林初月心头一梗。
怎么说呢,关于这件事,他们父女俩倒是想法一致,都想到了阿砚觉着或许他能帮忙。
这边阿爹前头刚写了信,后脚才隔了一天不到,她就又捎信给阿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事儿有多急迫呢,连着两人都给他写了信。
林初月后悔死了,那时她才做梦醒来,写的话大多都不过脑子。说的自己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话里行间,都像是在博取他的同情一样,这事情要是还未解决倒说的过去,可偏偏这事儿已经解决了。
她可还比邵砚山都更大一岁呢,真是一点长姐的风范都没有,她做出这种事来,也是够丢人的了。
只希望阿砚不要把这事同他人讲才好。
心里万般愁绪,林初月也只把它隐藏起来。
看着邵全德的把那些东西收好,转身进了自己屋里,林初月又把主屋整理收拾了会儿,也就回了房。
这一日早晨,林初月醒得很早,做了饭,又开始在院子里忙碌起来。
上次邵砚山写信过来,让她注意到,他们院子后面确实长了几株野生的金银花。
这金银花可算是中药材了,若是培育的好长,得再多些,也是可以带到城里的药铺去卖的,就是目前还不知道这价格如何,除却这金银花以外,林初月还发现屋后长了些野生的红薯的枯叶。
她又把泥土翻了下,发现了一些红薯的块茎。
红薯一般长在秋季,晚一些成熟的可能要在冬季才能长好,这些品种看起来像是晚熟的,不然过了大半年,林初月哪里还能发现这红薯枯叶呢?
如果这些东西培育的好,说不定来一年也能种上一大片。
说起来红薯的作用可多了,不仅能够做红薯粉,做红薯丸子,炸成薯片……除开这些就算是直接蒸着吃,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这一大早起来吃过了早饭,林初月就把他们后院长着的这些东西都理了理。还采了一些金银花,她想要等着天气好晒干些好茶来喝,清火明目。
虽然家里还留着些邵砚山之前买来的决明子和枸杞,但林初月觉得,这金银花泡茶的味道要比上面这两个好多了。金银花泡的茶味道偏甘,回味起来舌头也是轻快舒适的。
主屋里邵全德正坐着,林初月处理完那些也到了院前打扫。没多久就等来了村长和里正,林初月看着里正那挂着笑的面皮,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压下心里的不安,想着自己已经把事情解决了,不该这样才是。
随后把两人迎进了主屋里。
三人坐在主屋桌旁,林初月和往常待客一般,帮忙倒了些茶,茶里面泡着决明子。
其实今日还未到四日之期的最后时限,下午才是,只是因为要收集材料,他们要先来一步,才能再回应于安城里的知县大人。
几人也不多聊,邵全德干脆的把昨天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村长和里正。
接过那几张东西,里正面上始终是不慌不忙。
他视线在那文书上下打转,随后又看了几眼路引。
里正手指在路引上点了一处,随即把路引推到了村长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