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考虑之下,孝仁帝才被传位。
或许是有这份情怀,所以,大多在孝仁帝任命官爵位置时,年龄偏长,是他着重考虑的一个因素,他对旁人解释说是年岁长经历的多,阅历丰富,做事沉稳,更加可靠些,其实内里是有自己的一片私心,他想成全这些年纪更长,却又没有机会的人。
当然了,要成全也就成全一位,所以在孝仁帝的幕后操作之下,原本会是状元的傅彦和探花刘同升调了个,反倒是在中间的邵砚山位置没有受到影响。
只是孝仁帝,万万没有想到之后最受他看重,加官进爵最快的,竟是这三人之中年纪最小的邵砚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听到林初月这样说,邵砚山原本烦躁的心绪似乎平静了几分。
他难得附和她:“那阿月觉得应该是谁?”
邵砚山手搭在陶杯上,修长的手指不自主的来回摩挲。
林初月想都没想就开口:“那肯定是刘同升啊!”
邵砚山皱眉,他又是谁?
“为何是他?”
见邵砚山表情疑惑奇怪,林初月才后知后觉。
自己不该这样嘴快说漏了嘴的!
明明刘同升只是会试第三,怎的这一下就能越过其他两人跳成状元了呢,这下要说不出什么好的解释,就有些莫名其妙了,毕竟她之前的话可都没有谈到这个刘同升,而且她顺着原书的思路,话里话外夸的人都是傅彦。
林初月抿着嘴唇,硬着头皮回答:“我在京城待了这样久,会试前三的消息,我肯定也探查过呀,那刘同升是你们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阅历肯定也更深……我觉得或许他,可能性会更大些。”
邵砚山看着她,直接开口问道:“那刘同升家境如何?”
她想了想,按照原书上所说,刘同升家境一般来着,十年寒窗读的也算艰辛。
于是林初月便回答:“家境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他下一句,林初月都能听出语气不好了。
“你想招他作婿?”
“哈?”
林初月直接目瞪口呆。
怎么了?
她刚才说的话,有怎么表示她想招刘同升做夫婿吗?再说了,那刘同升都已过而立,早就成家,孩子都两三岁了,她要脑回路如何清奇才能想嫁给刘同升啊,再说了,她赶着上去干嘛啊,她图什么?做刘同升的妾室,那三岁孩子的便宜小娘吗?
可仔细回味过来,好像确实有点容易让人误会了。
林初月赶忙摆手解释:“阿砚你可真是误会我了!那刘同升已经三十好几,成家立业,家中已有妻子,我怎么可能招他做夫婿!”
邵砚山眉头一松,但眸色依旧深沉。
他看着她,淡淡开口:“你调查的挺清楚的啊。”
后面的“啊”声音却轻,但林初月听着浑身不适。
他们家阿砚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林初月别过头去,尴尬地笑了笑:“……还还好”
他仿佛没看出林初月的尴尬,又接着开口:“傅彦调查得清楚,刘同升也调查得清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阿月为这榜下捉婿,可真是费尽心思了。”
林初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掩饰般的笑了笑。
邵砚山扫了她一眼,随后起身:“时候不早,我走了,记得洗碗。”
话音刚落,他转身迈着大步离开。
林初月记得,好像他们阿砚之前,不管多忙都会帮她做些家务事的,怎么今天,还主动强调让她洗碗了。
这让林初月不由得想,是不是她刚才说错了什么话,让他不开心了。
可……也没有啊?
但林初月也顾不得疑惑了,做完家里的事她差不多就要出门。
传胪大典之后,皇帝赐宴琼林苑,宴赏诸位进士。
接下来的盛事,那便是诸位进士御街夸官。
在这御街夸官,不止平民百姓,就连许多官家小姐,富贵人家也会早早的就定好位置,在街道两边等候观看,一同参与这盛事。
传胪大典非朝中大臣不得见,所以太和殿那头的繁华盛宴,礼乐升平,许多人都也只能想象。
可传胪大典之后的御街夸官不同,确实只要你想,能挤在这人堆里,得出一眼的位置,是都能瞧见。
人好奇乃是天性,所以许多百姓都愿意凑着热闹,想要一睹这诸位进士,尤其是一甲三鼎的风采。
林初月算着差不多时间,就带着王善去了自己在御街那边茶楼定的位置。
这边热闹非常,人声鼎沸,特别是在这茶楼二、三层的平台之上,几乎坐满了人。林初月啜了一口面前的茶水,朝旁边打量了一圈,几乎都是些年轻的小姐。
这场面,不由得让林初月想起了她听过的一个故事,说是古时一位美男子,因为生的漂亮,人们都对他的样貌好奇,但因着体弱,回回出门都坐着马车,即便如此却也不免经常被人围观。
到后头,竟是被人看死了。
这么多的年轻小姐翘首以待,林初月就是用自己的脚丫子一想也知道,这些小姐,肯定不只是来瞧风光的。
或许和她之前榜下捉婿的想法一致呢。
林初月也有些好奇,这些学霸进士们,究竟是什么模样。
说起来,传胪大典的礼仪阵仗,实在复杂,由礼部和鸿胪寺共同主持,光是唱名就要许久,毕竟这次进士,有近三百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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