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咖老板听到此处,笑得垂低了头,完后抬手将头发往脑后捋去,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低声问道:你真觉得她是单纯心情不好才那样的?
黎夜兮略略蹙眉:难道不是?
书咖老板唇角上扬着:去吧,好好处理,可别让她误会了什么哦。
黎夜兮没太懂书咖老板是什么意思,就只是快步走出了那家书咖。
待黎夜兮离开后,书咖老板这才抱胸靠到椅背处,端起桌上那小蛋糕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摇了下头:瞧瞧,又是你被剩下来奇了怪了,为什么大家都不爱买你吃呢?明明挺好吃的。
这蛋糕都丑成那样了,谁会花钱买这种东西啊,你说呢?
然而就在那时,一个清润的女声传了过来。
书咖老板听罢,登时端着蛋糕转过身,朝声源处望了去。
咦,陈雅安?那一刻,原本举止投足都流畅自然的书店老板也略微懵了下。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陈雅安抱胸抬头,轻扯唇角,好久不见。
是的,这个书咖老板,她认识。
不,不止是认识,简直是熟得不得了。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叫做易雪谣,是她的高中兼大学同学,也是超级死对头,两人一见面就如狗见羊,不怼个你死我活绝对没完。
至于为什么会是死对头呢,原因很简单。当然是因为陈雅安一直都在各方面被易雪谣按在地板上摩擦。这也就算了,陈雅安还永远都撕不过她。
说起来,这个书咖开张大概有半个月了吧。但是,从开张到现在,她陈雅安一次都没来过。要不是陪卓越来,她今天大概也不会来。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来,就在这儿遇见了这个老熟人。可真是猿粪,妙不可言。
怎么会不记得?易雪谣眸中神色渐渐归于平静,哂笑道,我们只不过是几年没见了热议,又不是失忆了。当然,你要是失忆了就当我刚刚这话没说过。
陈雅安瞬地攥紧拳头,阻止了好一会儿语言: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一张口就毒得冒泡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喝过一百瓶敌敌畏呢。
易雪谣将蛋糕放到一边,抬脚迈着妖娆的猫步朝她走去,最终在她面前站定,然后冲她轻轻眨了下眼:瞧你这话说得,我要喝了一百瓶敌敌畏,现在应该坟头草都比你人还高了。
陈雅安被噎住,气急败坏:你这人
嗯哼?易雪谣抚着自己双臂,微微歪头,棕色的发丝随之倾数落到了蜜色手臂上,模样慵懒又妩媚。
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行吧!陈雅安翻了个白眼,吹了下落在鼻梁上的细碎发丝。
哈,易雪谣看了她半晌,唇角笑意深浓,话说回来,你怎么也在G市?
赚钱呗。而且生活节奏慢,过着舒坦,陈雅安眼眸一转,你呢,你这样的富家大小姐,不应该待在你的富人区逍遥自在么,怎么也跑来这
种小地方开店了?
易雪谣耸肩:和家里人闹掰了。
易雪谣神情从头到尾都格外淡然:不想听他们的话和讨厌的男人相亲,所以就跑远一些,山高皇帝远的,他们就也管不着我了。
陈雅安笑了下:你这样的狐狸精还需要相亲?读书的时候班上三分之二的男人都在给你写情书不是?怎么,你一个都瞧不上?
瞧不上有问题么?易雪谣扬眉,首先从性别上来说,他们就不是我的菜了。
嗯?陈雅安懵住,什,什么意思?
易雪谣走到她身侧,贴近她耳际:我喜欢女人。
那一刻,陈雅安感觉自己遭受了深深的冲击。什么,这个狐狸精,竟然性取向女?她一直都以为易雪谣钢铁直的好吗?陈雅安是真的懵了。
陈雅安还没回过神来,易雪谣又笑道:太久没喝酒了,老实说,今天晚上酒瘾有点犯了,可惜手机列表里的朋友们都拖家带口的,硬是抓不到壮丁陪我,你要有空的话,陪我喝几杯怎样?
陈雅安脖子宛如生锈般,一寸寸地转动过来望向她,满眼都是不可思议。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还在下一秒就梗着脖子点了个头:那就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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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另一头。
黎夜兮跟着卓越走出去后,一直走到街道拐角处的那盏路灯底下,两人才相继止住脚步,一前一后地站在那儿。
路灯昏黄,照亮的面积十分有限,除了那么一小块儿夜色得以变亮堂,大部分事物仍旧浸泡在浓稠的黑暗之中,显得格外萧条。
此时此刻,两人影子被拉得斜长,又保持着一些距离,气氛中夹带着一丝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卓越现在脸色很黑,黑得快要和这夜色融为一体。尽管她知道自己是没什么理由耍脾气的,可那股不爽的劲儿一直卡在胸口中,具体应该展露出什么态度就由不得她说了算了。
一想到刚刚那狐狸精女人的模样,卓越就忍不住脱口问道:那老板挺漂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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