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孽缘,魏希发现自己又看到温子良和他身边的小姑娘,两人提着行李往车站走,估计是准备回齐城了。看到他俩,魏希不由想到蒋英和王学恩,不知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蒋英和王学恩怪异的气氛,大伙几乎都看出了端倪。
要说是蒋英拒绝了王学恩,可偏偏看着不像,蒋英经常发呆,哪有人拒绝别人,把自己弄得神思不属的。要说王学恩没表白,看两个人别别扭扭的态度也不像。
终究是他俩之间的事情,别人贸然插手,未必就能得个好结局,不如顺其自然,总能想通的。
这样一想,魏希的目光从温子良身上移开,行人匆匆,他们两的身影也很快湮灭在其中。
过了好一会,魏希觉得好受多了,大家才起身去那家招待所。
招待所环境一般般,负责登记招待的是一个年过四十的阿姨,头发盘在脑后,看起来有些严肃。魏希等人拿出大队里开的证明,那阿姨看了两眼,就开始熟练的问问题。她先是扫了魏希一眼,“小同志,你多大了?”
魏希礼貌的对那阿姨笑了笑,“十六。”
负责登记的阿姨又看了眼证明书,和魏希说得没差,又问了徐衍和吴桂兰两个问题,确认没了问题,才有了笑脸。对着一行人夸魏希,“小姑娘生的真俊!”
然后递了两把钥匙给吴桂兰,“上楼左转第五间和第六间,给小姑娘讨个好彩头,好好考试啊。”
这阿姨看着严肃,细究起来,人还不错,第六间正对着后头的民宅,比较安静,正好适合要考试的人,可以好好复习和休息。
一上去,吴桂兰就开始规整东西,把要用的拿出来,还拎着塑料暖水瓶去底下打水,一套动作干脆利落,魏希想帮忙却找不到插手的机会。
一整个晚上,吴桂兰都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让魏希专心学习,换洗下来的衣服,也都是吴桂兰想办法洗了,晾在房间里。总之,妥帖得不得了,就差把饭喂到魏希嘴边了。
才到晚上,吴桂兰觉得被子不够厚,怕魏希晚上冻着了,又到楼下要被子去了。虽说那被子也不算薄了,可只怕万一,明天就考试了,要是冻着了,影响发挥怎么办?
魏希有些无奈,可看着吴桂兰忙活的动静,心里又暖洋洋的。趁着吴桂兰下楼的空当,魏希放下手里的纸张,推开房门,准备散散气。然后就遇上和魏希同时推门而出的徐衍。
徐衍看着魏希,眸里露出笑意,“我以为你要待在屋子里一整天,考前也可以适当的休息。”
魏希有些无奈,不是她不想出门,主要是看吴桂兰为了让她有时间复习忙前忙后的模样,让魏希觉得,自己似乎分个神都要受到良心的谴责。
可这话肯定不能 * 和徐衍说,说了只怕要笑话自己的。魏希并不顺着徐衍的话回答,而是转移注意力,“听动静,你好像也一整天没出门了。”
没想到话题会回到自己身上,徐衍低沉一笑,“我想陪着你。”
没想到徐衍会这么说,魏希的玉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嫣红,她抬头看着徐衍,眼前的男子眉目疏朗,清隽俊逸,眼里带着满满的笑意。看着徐衍的样子,魏希有些恼羞成怒,就想和他嗔闹几句。谁知道一双大手突然环过自己的脖颈,像是在系什么。
过了一会,徐衍的手才从魏希的后颈移开,魏希往锁骨处摸索,是一块玉佩,还带着温热,只是不知道是徐衍手上的温热,还是他刚从身上摘下带来的温度。
无论是哪一种,仿佛都带着旖旎,让人产生无限联想。魏希只觉得自己身上似乎萦绕着徐衍的气息,满满都是侵略性。
楼梯处传来吴桂兰和做卫生的阿姨聊天的声音,大半夜的,还是在招待所,被外人看到总是不好,更何况魏希脸上还带着红晕。
徐衍只是简短的解释了下玉佩的来历,“这玉佩是我祖母给我的,它的上一位主人是我祖母隔房的堂姐,虽然出生在旧式的腐朽家族,但是后来打破桎梏,成为少有的新时代女性,对祖国有很大的贡献。
算是个好寓意,希望你也能打破桎梏,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
魏希紧紧的握住玉佩,若有所思。
等吴桂兰和做卫生的阿姨上楼的时候,魏希和徐衍已经回到各自的房间了。
吴桂兰手上抱着被子,一边走进来,一边和魏希闲聊,“这招待所的阿姨人还不错,我一说要被子,也没个二话,走之前还和我说等会叫人送个热水袋上来,放在被窝里,一准暖和。”
魏希笑着应了吴桂兰两句,可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说话的时候,手还不自觉摸着玉佩。魏希是在富贵窝里呆过的,别的不说,脖子上戴的这块玉光是玉质就可以称得上是珍品,更何况上头的雕工也极好,刻的是双鱼戏珠。
魏希有些怔怔,得益于徐衍的科普,还有书房里的书,现在的魏希已经不是之前对这里毫无了解的样子了。徐衍祖母的堂姐,至少也是民国的人,那个时代,有不属于晚唐的动荡,却比晚唐的局势更加变迁莫测,内有林立的各路势力,外有列强的虎视眈眈。
徐衍只是用短短几个字概括,可魏希却可以想像得到这其中的不易。她也是从仕宦里出来的闺秀,打破常规,走在时代前沿,这些有多难,她完全可以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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