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宴罢席散,众人出宫之时,这一劲爆的消息早已散布到了了京城各个角落。
景湉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从皇宫回来的,她先是得到了自己要与叶昰倾成婚的消息,随即又知晓了婚期已是被定在了十月里,现在脑子好似塞了一团乱麻怎么也解不开。
承恩王府的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还被早已心知肚明的叶管家给训导了一遍。是以等景湉期归来之时,看着这一个个丫鬟婆子和小厮,那都肃穆得很。
毕竟今晨出门之时,景湉期至多是一个记在叶思远名下又极得少阁主欢心的学子;而今自皇城归来,却已是圣上颁了旨意,如假包换的少阁主夫人了。
“女郎……”见景湉期下了马车,叶管家连忙迎了过来,应是察觉到气氛怪异,倒是比之先前又多了几分小心谨慎。
“叶管家,让我一人待会儿。”景湉期淡淡说了一句便也不等人打了灯笼,就往王府中去。
“少阁主……王爷呢?”叶管家这才发现叶岐不在。
“太后凤体欠安,祖父尚在宫中,你们莫要跟过来。”叶昰倾,说罢便追人去了。
叶昰倾的脚程要追上景湉期极为容易,于是景湉期刚来到自己院子门口,叶昰倾也到了,遣散了惊疑不定的众人,尾随着她上了小楼。
“我……现在不想与你说话……”景湉期还没缓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十分费力的吐出了几个字。
知晓景湉期要搞关门关窗不理人那一套,叶昰倾眼疾手快一把撑住了门。
“没有事先与你说,是我不对,但我说过的……不会纳你做妾。”
景湉期早已憋红了眼,看着这人,因担心被外面的丫鬟们听到,努力压了声音,哽咽道。
“可你答应过的,不会让我嫁人,你说话不算话!”
叶昰倾也只犹豫了一刹,也多亏这些年来深受景湉期的熏陶,立马就给出了回答。
“我是说过不让你嫁人,毕竟是我要娶你,自然不会让你嫁给旁人”
“你这个、这个无赖!坏蛋!”景湉期此刻想要关上门,不看这张欠揍的脸,却不想自己力气太小,指甲都快抓劈了都没有撼动分毫。
“我也从未标榜过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叶昰倾见状一把拉了景湉期的手腕,无奈景湉期反抗,又只好将她一把拦腰抱了,直接扛着进了屋子,景湉期只觉着天旋地转。
她被人扛着绕过屏风,只往那卧房里去,发髻早在挣扎之时散开,头上的珠翠叮叮当当掉了一路。
“你冷静些想想,今日若不是你与我有婚约,皇后娘娘又会如何?济世阁保得了你一次,未必保得了你第二次。”
叶昰倾说这话时,挨着床,将人放了下来。景湉期还在床上滚了一圈,坐起来的时候头发凌乱,依旧气得要命。
“所以少阁主就找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不想叶昰倾竟然大言不惭的点头,“正是如此。”
景湉期险些没被这人的理所当然气得背过气去,却听他继续厚脸皮道。
“你不是常说我长得好,喜欢我这张脸?又说我博学多金,风华绝代,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还说若是做了济世阁的夫人横着走也可以?济世阁要财有财,要人有人,要当我夫人的女子可以从京都排到岑南?”
这些话一句句还都是景湉期说过的,甚至还有更肉麻的叶昰倾没有提,景湉期此刻真想回去抽过去的自己几嘴巴子。
“学生……只是,真诚的赞美,并没有其他意思。”
听到叶昰倾把自己先前吹过的彩虹屁复述一遍,景湉期反而冷静了点。
“就算你没有意思……我却有意思,景湉期,你既然有胆子撩拨了我,是不是……该对我负责呢?”
不得不承认,叶昰倾说情话的样子,真真是可怕!景湉期像是被下了蛊似的,几乎都听呆了。想到自己头发散乱,疯婆子一般,在这儿听着这一位贵胄款款告白,这场景还真是诡异至极!
病娇!叶昰倾这个病娇!
大脑空白半天,景湉期总算搜索到了一个准确的形容词。
“少阁主倒是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莫不是等要等到成婚那一日才告诉我?”
想到自己先前的那些谋算,在此人眼中恐怕一直当成了笑话来看,他还每每故意引了自己谈论这个话题,大约是觉得日子无聊,在她身上找乐子呢!
许是叶昰倾这仪表堂堂的模样太过扎眼,而她头发凌乱衣带松垂的形象太过狼狈,景湉期越发怒从心头起,从床上站起来就去扯叶昰倾的发冠,生生把他头发都揪掉了一把,瞧着叶昰倾也同自己一般风中凌乱了,她才略觉得心中平衡。
“若是你觉得揍我一顿能好受些……还请自便!”
为了践行挨揍方便景湉期动手,被扯掉发冠的叶昰倾挨着床沿坐了下来。
“你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叶昰倾这种‘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态度,再度让稍微平静的景湉期炸毛,说时迟那时快,她宛如恶虎一般直接将人扑到,考虑到自己的拳头的杀伤力实在有限,扑上去逮了有肉的地面就狠狠咬了一口,仍觉着不解气,换个地方再来一次……
景湉期实打实的下口咬人,并不是作秀,期间叶昰倾疼到忍不住,间或发出一两声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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