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人却是身体力行向她证明了什么叫天赋异禀,景湉期再也不敢说这样的事多半是男子出力,这一夜下来,自己反是累得够呛。
偏生这人昨夜神采奕奕给自己披上寝衣,抱着她去清洗之时,看着自己身上的印子,却还得意得很。
晨光熹微之时,景湉期耐着腰身的酸软勉强从床上坐起来,昨夜的始作俑者却已是收拾得人模狗样,见自己醒了,头一件事就是取了银剪,剪下她的一束头发,与他的那一束结发之后郑重的收在了荷包里。
“还疼吗?”
叶昰倾见她勉强起身,神色有些忧虑,昨夜将将开始之时她喊了疼,却也一直忍耐着。
其实叶昰倾已经很是温柔了,奈何她这身子毕竟是初经人事,况且他……还真是有些出乎景湉期的预料。
叶昰倾将她半抱着挪到妆台前,也没叫丫鬟,亲自服侍她洗漱,给她梳妆。
及至丫鬟们进来整理床铺之时,将那一片狼藉的床单换了去,叶昰倾才瞧见上面的血迹。
“昨夜既是疼得厉害,也该与我说的。”
“还好……总是要疼这一遭的。”景湉期嘴上这么说,现实却是脚才触地就觉着无力,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走路。
说罢便从妆匣的小隔间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服了两粒。
第136章 新人
就算今日景湉期身子不适,该有的礼节也不能丢,却也还要去给长辈敬茶、祭拜叶昰倾的母亲,以及将自己的名字添上济世阁的名谱。
景湉期在妆匣里磨磨蹭蹭挑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俞凡儿送给自己的那支金钗,让叶昰倾给自己戴上。
“好看吗?这是凡儿送的。”
叶昰倾自然识货,一看就知是在珍宝阁里花了大价钱定制的,见镜中人的面容,颔首笑了。
“夫人自然戴什么都好看。”
此刻已然是真真的日上三竿,服侍的人皆知二人新婚,这院子里安安静静,被日头晒得暖洋洋。
景湉期花了好大力气,才用香粉勉强掩盖了颈间的痕迹,更是将自己领子裹严实了,毕竟锁骨胸口实在遮掩不住,她都考虑要不要弄条围巾来戴一戴。
先前也不曾注意过,想不到自己这身子尽然那么容易就青一块紫一块?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有个人故意为之。
因景湉期身上难受,叶昰倾只得牵着她的手慢慢走,等到上下楼梯更加磨蹭。
景湉期头一遭觉着这济世阁的台阶,上上下下的似乎也太多了点。
二人新婚之后牵着走一事,反而传为了一桩佳话,古人在外大多含蓄,尤其是叶昰倾这种对外冷淡的人设,更是说书先生的谈资了。
“我背你。”
在景湉期愁眉苦脸要下石阶的时候,叶昰倾绕到了她前面,一副要将他背起来的架势。
“滚,你是巴不得旁人不知道……”
景湉期嗔到,伸手推开他,自己跨步走了下去。
满脑子只有腿酸,腰疼。
“我们昨夜里做什么,旁人还用猜吗?”叶昰倾已经熟练的开启了大言不惭模式,果然昨夜是成长了。
万幸这济世阁没有什么女性长辈,叶岐也不讲究这些,向来是个最善解人意的长辈,见二人来的迟了也不怪罪,将该尽的礼节了,便让二人去后山祭拜一下叶昰倾早亡的母亲。
这下景湉期可走不得那么远的路,虽说平日里这一段路程算不得远,济世阁也不是什么险峰,就是地势略高了点。
景湉期今时不同往日,便也不客气的让叶昰倾背着自己走了一段。
叶昰倾深知新婚妻子不是个娇气性子,必定是身上真的难受,一时有些自责昨日的孟浪。可见书上说的也不全对,女子在此事上,也不是时时得趣的。
柳氏目前的祭台,祭品早已摆好,她只拎了个装着些经文的小篮子,被叶昰倾背着,慢慢上了后山,这路上只有他们二人,还真是像一对新婚小夫妻。
“好了……我自己走,若不然被你母亲见了,恐觉着我这个当媳妇的支使她的儿子,夫君辛苦了。”
离着柳氏的墓还有一段,景湉期便自觉的下来步行,拿出帕子给叶昰倾擦了擦汗。
瞧着他那表情,虽是辛苦,心里肯定美得很。
叶昰倾还真是好哄啊!只要叫他夫君就会开心,这个词简直就是他的开心密码。
景湉期来到柳氏的墓前,将自己抄写的经文烧化了,倒是十分认真的给柳氏介绍起自己来。
“母亲,我是您儿子昨日刚娶的妻子,他对我挺满意的,我也对他很满意,感谢母亲将他带到这世上,成为我的夫君,希望母亲泉下护佑,喜乐安康。”
叶昰倾听罢,果然是景湉期的风格,她也不是不能说出文采斐然的华丽之词,却也只与亲近之人这么说话,人仍旧嘴硬傲娇着。
“哪有这样说话的……”
景湉期却答道。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对我不满意吗?在母亲墓前,可不要说假话。”
叶昰倾却也坦然。
“满意。”
这些年叶昰倾多半是一个人来祭奠母亲,又是不在济世阁,也只能对着柳氏的灵位致哀,今日有个人作伴,祭拜的氛围竟是变得像是唠家常,没有半点伤感之意。
祭过亡母,二人又慢悠悠下了山,今日却又没有什么事要做,景湉期终于可以放松的自己,歪在塌上晒着太阳养精神,叶昰倾陪她一起歪着,给她按按身上的经络以缓解身上的酸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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