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乎乎的国师,硬着吃。
软饭硬吃。
谢玉帛想了想账面数字,包括了这一年商言戈赚的钱,感叹:“本国师太有钱了。”
谢玉帛幽幽道:“明天要坐五小时的大巴。”
商言戈只好放开他,转而收拾行李,没人五套衣服是必须的,以防万一,国师还要多一套。
还要装上国师喜欢的零食、浴巾、洗漱用品、小被单、拖鞋、蚊帐……
谢玉帛眼睁睁看着商言戈从衣帽间又拖出第三个24寸大箱子,“我又不是去当少爷的,不能到了那边再买吗?”
商言戈:“到了那里买不齐你惯用的。”
谢玉帛不服气:“我上辈子还吃过草根呢。”
商言戈眼神一暗:“承认了?那回梁河发大水,你监修河道回来之后,瘦了一圈。”
大水之后,周围村庄颗粒无收,粮食惨绝,谢玉帛凭着自己在百姓心中的亲和力,和沿岸村民一起,自发修缮河道保卫家园。
那时他不在京城,发生这事之后,谢玉帛擅自前往处理,回来之后还说那里生活不错,百姓们天天投喂他大馒头。
分明就是靠着跟工人同吃同住,建立起来的信念和信心,偏偏嘴上说得天花乱坠。
存亡面前,百姓的认可岂是那么容易得到?
谢玉帛闭紧嘴巴,为什么隔了这么久,还能揪着上辈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放。
最怕陛下明察秋毫。
只能用美色揭过这件事。
翌日,商言戈开了一辆舒适的加长商务车,并且雇了一名山路经验丰富的司机。
谢玉帛的个人用品塞满了后备箱,让国师有点脸红:“待会儿还要去接教授呢。”
你让教授的行李往哪放?
商言戈:“问过了,教授没有行李。”
人家教授一共只带了两套换洗衣服,没了。一下子把国师衬托得锦衣玉食起来,反正商总是很满意。
林教授第一次坐这种车进山,有些感慨,临到来了,还能沾这种光。
一共五个小时,商言戈和司机轮流开,最后一个小时,商言戈坐回后座,谢玉帛眉头一皱,察觉道什么。
商言戈:“怎么了?”
谢玉帛:“我预感那边会停电两天。”
商言戈:要不我们回去?不想让国师吃苦。
谢玉帛:“你要不要到了就回去?没电多不方便……”
他说着说着就闭嘴了。
大家都是从没电时代走过来的,还真吃得了这个苦。
抵达村口的时候,差不多下午一点,村口有个老人一直等着,见车来了,认了好一会儿才敢上去。
教授以前都是做公交到山口,走路进来的。
“林老师您来了,我已经通知大家伙了。”老头满脸感激,“距离您上一次来五年了,大家都还记着您呐,老张说您那副药方特别有效……”
“这回咱不住小木屋了,我们住学校宿舍。”老头解释道,近年来村里又通路又建新小学,但是小学才用不到四年,就没有生源了,也没有好老师,年轻一代都带着孩子去外面上学。
学校的宿舍一年到头空着几间,正好可以住。
林教授笑道:“学校宿舍那不错,我住了几十年宿舍了。这是我的学生和他的朋友。”
老头看向唇红齿白的谢玉帛,以及站在他身边不苟言笑的商言戈,挠了挠脑袋:“下午通知停电,停两天,你们要克服一下了。”
谢玉帛笑眯眯:“没问题,我也是今年才用上电。”
老头一下子肃然起敬,以为谢玉帛是哪个山沟沟考出来的大学生,这年头读书真不容易,就好比他们村,这几年在村里读小学的孩子,没有一个考上大学。
谢玉帛和商言戈稍作休整,就跟着林教授一起,在小学教室里等人问诊。
来的大多数五十岁往上的群体,在家务农。他们格外相信林教授,中医嘛,越老越吃香。
谢玉帛坐在一旁打下手,无人问津。
谢玉帛没有主动出击给人看病的经验,眼神无辜地看向商言戈。
商总差点想出门给谢玉帛找两个托儿。
林教授那边被包围起来,一时也没有时间顾谢玉帛。
谢玉帛看了看队伍末尾的一个奶奶,忙扶着她坐下来,“您左腿不好啊?”
谢玉帛的模样正得奶奶辈的喜欢,刚一开口,就吸引她的注意力,顺理成章地友好寒暄。
比如几岁了?哪里人?找女朋友了没有?要不要介绍?我以前当红娘的,十里八村的姑娘我都认识……
谢玉帛:“好了。”
老奶奶:“啊?”
谢玉帛:“您走动试试。”
老奶奶方才全心全意说媒,都没看见谢玉帛干什么,将信将疑地站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的左腿灵便了一起,再也没有使不出力气的拖沓感。
“我能走了!都没看见下针就好了!”
“果然是林老师的徒弟!”
老奶奶的几声赞叹,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林教授趁机夸赞了一番谢玉帛的非凡医术,“别看他年纪轻,比我还厉害。”
于是渐渐地,两边人数持平,直到有一回,林教授遇到问题,愁眉不解,询问谢玉帛解救之法,而谢玉帛不假思索接过了病人,三下五除二给了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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