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吗?”我无语地叹了口长气,“再说了,你就算被我关在门外,你又不是不会撬锁再进来。”
我最后的补充彻底说服太宰。他缓缓地松开抓住门的双手,满脸期待地等待着我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首先,你转去身后看看。”
太宰老老实实地按照我所说的一板一眼地完成。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猛男速度把门给啪叽关上。
隔着门,我继续说道,“看到旁边的垃圾吗?今天正赶上可回收垃圾的投放日。”
“扔完垃圾再上来哦。”我对太宰嘱咐完,尽管得到默不作声的回应。
“外面风高气爽,足以吹干你脑袋中不新鲜的水。”
我切身实际地观察过今天是挺大的风,倒个垃圾的功夫想必能把太宰的脑袋吹得足以令他清醒回来,别一天天戏多话也不少。
风不够大,我这里还有[风]牌。它制造的风会被太宰的异能力屏蔽吗?我琢磨不出就放任不管,转头继续收拾我那堆被太宰翻乱的画作。
索性太宰没有翻出最后的画作,那只是张普普通通的干部X画像。我自觉画得挺像,起码脱离了最初饱受白兰嘲笑的火柴人特效。
倍感可惜。
我有时候很喜欢太宰的异能力,有时候又特别反感对方的异能力。
人总是这么矛盾的。尽管,某种意义上,我并不能归类于人这一类别。
把画作完整地收拾放在隐秘的角落里,我突然发现自己对太宰的防备能力直线下降,果然太宰的人间失格还能屏蔽我的防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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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已经将太宰头发吹出宛如触电后的效果。对方哀怨地臭着脸开门进来。
太宰去那么久,难免让我心生担心太宰是不是被垃圾站给回收成功了。
只见太宰双手翘起地坐在沙发上,背对我,哼唧出声。
他嘀咕着,“没良心。”
“白濑成天除了会欺负我还会做什么?”
欺负中也?不,中也是崽崽。别人的下雨天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打崽,而我是打宰。可见我对中也崽崽的怜爱之情。
我决定另辟蹊径,走出山路十八弯的架势,娓娓道来,“不就扔个垃圾,说得这屋里只住我一人似的,好像垃圾只由我制造。”
“那我制造什么垃圾了?”太宰不罢休地追问。
我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头发。”
好家伙。有次睡醒,我迷糊地不小心触碰太宰的头发,居然将他的头发整顶拎起来,直接令我清醒过来。
太宰露出光光的脑壳。
糟糕。太宰要是睡醒岂不是得跟我没完?我手足无措地拎着太宰的头发,神情僵硬。
回过神来的我,打算若无其事地偷偷替他整理好他的假发,没想到又把太宰的光头头套给掀开。
请问你是俄罗斯套娃吗?层层套,真的是正如歌里所唱的:掀起你的头盖骨,让我看看你还有几层?
睡觉给自己带两个头套,一顶能以假乱真的假发,加上光头头套。
第37章 港口Mafia底层白濑
“你还记得你头顶满屏光芒的瞬间吗?”我重新勾起太宰的回忆。后者不明所以地发出问号, 略感困惑地向我追问,“那是什么?”
对着光头宰死活不承认的模样,我难免迟疑地试图分辨他是在装蒜还是在装蒜?
秉着我打宰前要替对方理顺思路的善解人意性格不ooc的原则, 我伸手上前拨弄太宰的头发,正打算脱口而出光头宰三字时。
太宰的头发再次一股脑地被我揪到我的手心处。
这回的触感,怎么比上次的还更显逼真?
我惊恐地注视着嘴角真情实意地僵硬的太宰。
趁着对方还没回过神来找我秋后算账,我手脚麻利地替太宰带上他心爱的毛茸茸假发,顺便动作轻柔地给对方的假发扒拉扒拉, 巩固下美好的造型。
原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是真的。
你瞅瞅森医生高昂挺拔的发际线,再瞅瞅与他生活在一起的太宰。
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 不进一家门。
我郑重其事地向太宰作出保证,“你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年纪轻轻就秃头的事实的。”
为了加强我的诚恳态度,我特意拉出中也崽崽的名头来, “我连中也也不告诉。”
我是不可能告诉中也太宰秃头的。我只会若无其事地直接掀开太宰的假发向中也全方面展示,光头卤蛋具体是长什么样子的。
太宰痛苦地闭上他的眼眸,把脑袋埋在他的双臂之间, 隐隐颤抖着。看起来宛如捧着碎掉的自尊心, 正哭得稀里哗啦。
我头次对太宰升起于心不忍的丁点怜悯情绪, 轻拍对方的后背安抚他,“别害怕,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的没准下辈子投胎后就来了…
“早晚都秃头。你只是提前适应罢了。”
显而易见,我的安慰起到良好的作用。太宰肩膀颤抖的力度变得更大。
未等我久违的怜爱情绪彻底上头时,太宰忍不住放肆的笑声地从其双臂中抬头,一层层地朝我揭开了他的假发。
“我就知道这回的假发质量好, 以假乱真。”太宰边脱发边感慨着。
狗东西,平白无故地浪费我酝酿半天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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