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我们再继续打下去的话,那跟那些到处厮杀,一次又一次掀起战乱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已经是时候放下武器了。”
金发青年真诚的看着面前的同伴,真心希望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们追求的是摆脱腐朽的压迫和入侵,想要让这片土地变得和平,希望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可恶意吃饱饭,露出笑容。
他们努力了这么久,牺牲了那么多同伴,就只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已。
现在眼看目标就要达成,是时候改变了。
“愚蠢。”
斯佩多觉得giotto简直不可理喻。
“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和平,靠的就是彭格列的强大,彭格列必须继续维持强大,才能让和平持续下去。你削减兵力,就是在削弱彭格列的力量。”
“一旦敌人发现彭格列变得弱小,那他们一定会像发现了猎物的野狗一样冲上来撕咬我们。”
“斯佩多,你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giotto摇了摇头。
“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giotto。”
斯佩多冷笑。
“或许是这样,但我还是想这么做。”
giotto低着头看着桌面。
“你知道么?我跟g这次出去当雇佣兵,见到的最多的,除了雇主和敌人,就是见到陌生人就拿起棍棒犁耙当武器的普通人。”
“有男人有女人,甚至还有十来岁的孩子。当我们这些陌生人走过的时候,他们无论在哪里,都会戒备起来,拿着能够抓到的武器警惕的看着我们。”
“这又如何?”
斯佩多不解。
他们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前不也是这样么?
现在之所以有所好转,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将大部分敌人抵御在外。生活在中心的孩子和女人才可以放心大胆地出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不,这不正常。”giotto摇头,然后笔直的看向斯佩多的眼睛。“生活在和平的土地上的人,并不会这样。”
以前一直在两西西里,他还特别的感觉。
一直到他去了伦敦,又见到了那位大小姐的行为处事,他才注意到这些过去不曾在意的细节。
之所以会是这样,正是因为他们‘不和平’。
真正和平的土地,人们是不会有这种行动和眼神的。
“你也说了那是和平的土地,那跟我们截然不同。”斯佩多皱起眉头,满脸的不赞同通。
“但是我们也是要和平的,或早或晚,我们也会变得和平,变得不再需要让几岁的孩子也拿起武器。不再因为见到陌生人就提心吊胆。”
“所以我们需要放下武器去迎接和平。”
“那也……”
“我知道这样做肯定会损害彭格列的利益。”不等斯佩多把话说完,giotto就快速的打断了他,“但是如果没有第一个‘放下武器’的人,其他人肯定也不敢放开手中充当武器的农具,让它们重新回归原本的作用。”
“我想见到的是一个所有人都可以不带武器的正常交往的国家,所以我愿意让彭格列做这个‘第一’。”
“哪怕要牺牲你?”
“就算是牺牲我。”
giotto和斯佩多的争吵动静这么大自然瞒不过总部的人。因此没过多久,各式各样的猜测和谣言就漫天飞了起来。
从两人因利益分割不均而要分道扬镳,到斯佩多准备干掉giotto自己当首领(这个猜测还挺多人相信的),再到两人之间不得不说的爱恨纠葛……
甚至连才来没两年的阿缘都被他们扯了进去。
猜测就是‘大小姐花钱准备入股两人就应该给大小姐多少股份而争论不休’——听起来还有鼻子有眼的。
虽然当事人的阿缘表示从没有过这样的消息。
先不说彭格列有没有股份这一说,就只说投钱入股这事儿。真能行的话当然是根据投入的资金的多少来配额不是?
身为首领之下第一人的艾莲娜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而且同那些不知道哪里流传来的八卦不同,她得到的可是两个当事人亲口说的‘一手消息’。在这件事上,giotto和斯佩多不约而同的找上了艾莲娜,希望她能做说客,帮忙说服对方。
不要这么偏激单纯(蠢)了。
一个是共同目标的‘同志’,一个是恋人,艾莲娜夹在这两人中间……也只能无奈一笑了。
“你觉得呢?”
趁着两人一起核对近期计划和完成进度的时候,金发丽人问道。
“什么?”
阿缘的注意力还放在纸面的数据上,头也不抬的随口回道,“giotto和戴蒙的看法,你认为谁的才是正确的?”
“一般来说。”阿缘放下了笔,“这么问的时候人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了。”
她看向对面带着浅浅微笑,并不显得为难的艾莲娜。
“之所以这么问,其实是希望别人能够支持自己的看法而已。”
“……被你发现啦。”艾莲娜也没有被揭穿的羞恼,反而是露出了‘松了口气’的表情。“我确实是有了想法,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认为他们的看法哪一个,更正确呢?”
“我?”阿缘眨了眨眼,如果是根据她自己的经验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