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早在他洗澡前就关了,现下都没法拿看弹幕来当借口。
沈雍乐边推门往外走边绞尽脑汁,好在他乱七八糟的想法原本就不少,白天事情一件连着一件发生,很多灵光一闪便都被忽略了,现下反倒想了起来。
“说到魔术……其实有部挺出名的电影就叫《致命魔术》,”沈雍乐简单介绍道,“里面也有一场对所有主人公都很重要的魔术表演,类似表演者的瞬间转移,叫‘移形换影’。”
他思路渐渐清晰起来,“我昨天就在想,那个所谓的‘最伟大的魔术’是要表演什么魔术呢?按照这两晚的经历,我们很可能也不仅仅只是观众,还要破解其中的骗……哎?”
沈雍乐突然身子一歪,被莫觉拉到了身前。
“好了,今晚先不想了。”
莫觉抬手,用一块干毛巾盖住他还在滴水的头发,“先把头发擦干,昨晚就没有好好睡觉,今天先休息。”
沈雍乐话音一顿。
莫觉见他不动手,作势要帮他擦头发:“怎么着?还耍赖让教官帮你?”
沈雍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抬手接过毛巾自己擦了起来:“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
他嘴上这么说,嘴角的笑容却怎么压也压不住,手上的动作也像是受到了嘭嘭乱跳的小心脏影响,越发狂野肆意。
莫觉“啧”了一声,到底还是伸手,将毛巾从他手里抢了出去。
“干什么呢?弄得像我欺负你似的,”他抬起一只手将人捉过来,重新将毛巾盖回他脑袋上,“行了我给你擦,转过去……”
沈雍乐被他按着老实地转过了头,在对方并不算温柔的动作中含糊不清地感谢教官,用尽全力才没将心底的尖叫泄露出来。
他怎么觉得——自家男神好像有点……越来越惯着他了呢?
莫觉还记得昨晚沈雍乐下意识说出的自责,他觉得自家小朋友今天在外面受了委屈,虽然已经当场就帮他找回了场子,回家了也还要给予充分肯定,不能打击小孩儿信心。
他想了想,手上动作不停,一边擦一边低声夸奖:“你今天非常棒,别把不重要的话放在心上,你已经给出很大帮助了。”
沈雍乐被他擦得微微晃头,毛巾遮挡了视线,加之莫觉之前的态度,让他整个人都仿佛多了底气,忍不住就……又开始管不住嘴了。
他飞速小小声:“因为我是你的人了呀。”
莫觉:“什么?”
沈雍乐要被自己控制不住的嘴嗨吓出心脏病了,飞快圆回来:“啊,我是说,因为我是莫少校教出来的,自然不能给教官丢脸……”
他边说还边心虚地从毛巾里抬头,偷瞄莫觉的表情。
还好还好,莫觉看起来并无异样,应该是没听到自己刚刚大放厥词。
就听莫觉面无表情开口打断了他:“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人?”
沈雍乐一滞,要说的话瞬间忘了个干净。
史诗级丢脸!
沈雍乐懊恼得想挠头,简直有点欲哭无泪,心道好不容易积攒点好感值,估计就被自己这出霍霍光了。
他匆忙想说点什么弥补,然而平素一分钟能想一百零八个点子的脑袋却乱成一团,半晌什么挽救措施都没想出来,只能苍白无力开口:“我不是……那个,我刚刚……”
却见莫觉突然轻笑一声。
他勾着唇,慢条斯理继续:“你不是我的奶油小饼干吗?”
沈雍乐:“……”
沈雍乐一脸不敢置信抬头看他。
莫觉差点笑出声,继而才神色微变,将给他擦脑袋的毛巾换了个方向:“哎呦怎么还哭了?教官就逗你一句……”
“奶油小饼干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哈哈哈,好了也没事,你本来这两天心绪起伏过大,就该开个口子发泄出来,昨天就该哭了……”
“对你没哭,那是头发上的水……好好好,我承认是故意惹你的,是教官的错,我不欺负你了……”
第二天,众人一早便去偷了钥匙。
之前谢新筠自告奋勇,沈雍乐便猜她可能是有某张特殊的道具卡,果然就见她拿出卡片贴在了游戏人设卡的背面。
那是一张【文森佐·佩鲁贾】的道具卡,简介也很简单:欧洲最有名的小偷。
沈雍乐碰巧还真知道这个人,便给弹幕及其他人科普。
“佩鲁贾啊,”沈雍乐哭笑不得,“就是从卢浮宫偷走了《蒙娜丽莎》,让其从此名声大噪、身价百倍的那人啊。”
1911年8月21日,佩鲁贾用一件衣服轻易裹走了世界名画《蒙娜丽莎》,甚至在2年后成功将其带回了意大利佛罗伦萨乌菲奇博物馆,导致巴黎警方封锁卢浮宫一周,悬赏25000法郎征求线索,甚至一度连累著名画家巴勃罗·毕加索被捕。
沈雍乐简单解释:“如果不闹这么一出,《蒙娜丽莎》的估价现在不会这么高。”
“美国缅因州伯特兰美术馆在1984年收到一幅《不微笑的蒙娜丽莎》,经测定确实也是当年达·芬奇的手笔,画中人物除了不微笑以外,其余都酷似蒙娜丽莎,估价和知名度却远不及微笑的版本。”
孙宸裕疑惑:“蒙娜丽莎被偷了?她不是还在卢浮宫吗?”
沈雍乐解释:“乌菲齐美术馆馆长鉴定完画作是真品后,就立刻通知警察逮捕了佩鲁贾。《蒙娜丽莎》随后在佛罗伦萨和罗马等地展出,于1913年返回卢浮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