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很少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安室透亦如此。可不知为何,莫名的情绪在翻涌,竟让他们争锋相对。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先放手。
铃木园子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打破僵局道:“你们二位还要握到什么时候?”
她大大咧咧的说了句,“前男友的惺惺相惜?”
手同时松开,两双眼睛齐齐盯向曾经的女友——花泽透。
花泽透摆弄了下头发,十分从容,也没有她的两人前男友突然碰面的尴尬。
她摊手不在意道:“怎么?分手后还不允许我寻找第二春?”
铃木园子内心吐槽:哪里是第二春,明明是第八、九、十……N次春。
这话倒也没毛病,只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在想,时间到底对花泽透做了什么。
让当初柔弱?坚韧?害羞?活泼?的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安室透不在纠结另一个前男友,问花泽透道:“我离开时你说你想要办画展,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成为家喻户晓的大画家了。”
花泽透耸肩道:“要家喻户晓了,你怎么不知道?”
安室透:“……”
客套话被当场打脸的滋味不太好。
铃木园子一脸疑惑,“就你那画火柴人的水平,还当画家办画展,展览什么?展览你画的火柴人?”
铃木园子的话让安室透一头雾水。
花泽透反驳道:“开玩笑,花泽家可专门请了国际大师教我画画好吗?”
铃木园子想了想,道:“我想起来了,的确是请了个大师来教你,可没教一礼拜,就被你气的直接回法国并扬言再也不来霓虹了。”
想到那个被她气回法国大骂她蠢才的大师花泽透就忍不住愤怒,哪里是教她画画,见到花泽类随手一涂的水彩画就惊为天人,怎么着,是瞧不起她花泽透画的森林冰火人吗?
花泽透冷笑一声,嘲讽道:“不来霓虹?上个月不是还来霓虹参加了画展。”
铃木园子道:“当时他的言论还上报了,怎么被打脸了?上个月花泽家举办的画展他也参与了?”
花泽透摊手道:“谁会跟钱过不去?花泽家花了大价钱把他请来,这次画展可让花泽家旗下展厅的价格翻了几倍。”
她极为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现在大家都在传,詹姆斯和花泽家的合作是世纪和解,还顺带抹黑了一把我的形象,说花泽家的儿子如何优秀,说我如何的顽劣。”
她越说越气,一杯咖啡直接下了肚,“连话都说不出几句的人优秀个屁。”
她所有的涵养,碰到花泽类就不复存在。
铃木园子耸肩,对她和花泽类恶劣的关系司空见惯。
铃木家不止她一个女儿,大姐是被当继承人培养的,所有担子都扛在大姐的身上。
她只需要吃喝玩乐,当个铃木家的二女儿,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
大姐已经和富泽财团的三子订婚,连联姻这一事也不需要她了。
比起花泽透,铃木园子的生活比她幸福百倍。
家庭和谐,不用担心联姻。
两人的对话信息量极大,被排除在外的两个男人终于发觉了花泽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掌控霓虹经济的财阀。
说好的贫穷女学生/落魄画家呢?
到现在两个人在意识到,当初的恋爱或许只是贵家小姐心血来潮的游戏。
一贯好脾气的两个人都忍不住愤怒,脸黑的难看。
国木田推了下滑落的眼睛,冷静道:“花泽你是……”
他说了一半,却又把话咽了下去。
她从来没说过她贫穷,只是生活拮据,连午饭都舍不得吃,脸色苍白生病了也怕花钱不肯去医院。
回想过往,好像一切都是他以为,在她表现出来的行为下以为她是这样的人。
安室透也意识到了国木田所意识到了。
他们似乎没有资格去质问她,一切的确是他们以为。
憋屈死了。
“嗯?我是什么?”
国木田摇头,“没什么。”
桌上的蛋糕国木田没有动,他不像侦探社里的同事江户川乱步一样喜欢吃甜食。
简讯来了一条又一条,全部都是他的搭档太宰治的骚扰短信。
电话铃声响起,是太宰治打来的。国木田并没有接,而是直接挂断了,太宰治的电话等同于垃圾电话,他一直是按照垃圾电话处理太宰治的来电。
太宰治的简讯又发来了,似乎是案件找到了线索,需要他一同前往下个地点。
他拿起桌上的封面写着理想的书本,垂着有有些犹豫,“花泽,联系方式?”
铃木园子靠着凳子姿态放松,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比起偶像剧,青梅的感情生活好像更好看。
花泽透很坦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是最新的果家出品的限量版的手机,售价20万日元。
不止手机,连她的手机壳都是C家定制的,安室透曾经听同在咖啡店打工的女同事榎本梓惊叹过,一个手机壳卖10万日元,比一个手机还要贵了。
她当时还吐槽了一句,“有钱人的生活真是难以想象,一个手机壳都够我两个月的工资了。”
国木田和安室透感觉有些窒息,十分心塞。
国木田僵硬的将自己的号码输入手机,拨打了他的电话,电话响起后他挂断将电话存到了电话本里,严肃的打上了花泽透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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