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沾着黏糊糊的血,她伸手抽了好几张纸巾才把手上的血渍擦干净。
擦完后, 她开始扣易拉罐的拉环, 做着美甲的手尝试了好几下都没办法拉开易拉罐。
她偷看了眼迹部,发现他已经靠着背椅闭上了眼睛。
花泽透稍微松了口气,感觉没有那么紧张了。
她继续和易拉罐奋战,指甲都扣分叉了都没有扣成功。
为什么一口饮料没喝,她就已经累了。
她瘫倒在椅子上,人背的时候连饮料都在跟她作对。
不就是一瓶饮料, 不喝也罢。
手中的饮料被人抽走,易拉罐被打开的声音清脆, 打破了僵局。
花泽透接过饮料讪笑道:“小景, 谢谢。”
迹部再次闭上了眼, 头背着她对着窗外,冷淡的声音传到花泽透的耳朵里,“8000,现结。”
小气。
花泽透灌了口饮料,气呼呼地掏出手机直接给迹部转钱。
听到手机提示音, 迹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瞥了下手机上的信息,将花泽透转的钱接收下来。
她直接转了一万。
花泽透喝着饮料,阴阳怪气道:“一万给你不用找了,我可不像有些人小气的很。”
迹部懒得和她扯,收起手机继续闭目养神。
他不缺这点钱,纯粹就是看花泽透不爽。他现在心情很差劲,也不知道在生气什么。
是对花泽透故意隐瞒自己状况生气,还是对她并不信任他,连遇到危险都不愿意同他说而生气。
理性和感性在交织。
一方面他明白花泽透并不想将他卷入其中,另一方面又觉得他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也许在她眼里他连重要的朋友都不是。
怎样都不对,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将花泽透屏蔽在外。
他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整理他的情绪。
这样感情用事像个小孩子一样乱发脾气的样子完全不像他自己。
迹部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用他低沉的如同大提琴一样优雅的声音怼她,她反而觉得不自在了。
她也不是什么抖S的人,没被迹部反怼怎么这么不安。
她又刷了会手机,在聊天室无来由的怼了一阵太宰治,然后直接命令聊天室的现主人将太宰治禁言。
可折原临也并没有如她意,反而嫌弃她破坏群内和谐把她给屏蔽了。
她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气死了!
花泽透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偷看迹部,她特意用夸张的动作弄出声响,想着迹部会不耐烦的怼她,可是迹部没有,她有些失望。
完蛋了,迹部已经气的对她失望到甚至提不起兴趣骂她。
她有些委屈,不是不想告诉他。
迹部看起来再成熟也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她自己深陷危机中,又何必要将迹部拖入水中和她一同涉险。
“我很担心。”
她耳边又想起那天在医务室时迹部饱含着万千情绪的一声叹息。
想了想,花泽透试探地伸出手,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衣服。
没反应。
那就再拉一下。
还是没反应。
那就继续拉。
正在整理情绪的迹部被花泽透的小动作搞得甚是头疼,他睁开眼睛不悦地盯着花泽透捏着她衣服的手。
“松开,别烦我。”
“哈哈哈哈,小景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想提醒你快到家了。”
迹部看了眼窗外陌生的景色,质问道:“花泽透,你确定快到家了?”
确定了,迹部现在真的很生气。
她往迹部那里移了移,讪笑道:“大爷,别生气了,一直生气会头秃的。”
迹部更来火了,他面色不善地警告道:“闭嘴,我想安静。”
花泽透嘴巴紧闭,捏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嗯嗯嗯嗯嗯嗯嗯。”她闭着嘴在哼唧,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迹部吐出一口浊气,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头疼道:“说。”
花泽透要憋死了,她喘气道:“生气真的不好,真的会头秃的。”
“闭嘴!”
“闭嘴前能否听我解释一波?”花泽透挣扎道。
迹部无情拒绝,“不感兴趣。”
“十岁生日那年,我和花泽类去游乐园玩,回来的路上被一群劫匪绑架。”
花泽透说的内容吸引了迹部的注意,见花泽透停了下来,他赏了花泽透一个眼神,挑眉道:“继续。”
“那群绑架我们的劫匪应该早有意图,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跟踪了我和花泽类几个月,原定计划是我和花泽类放学路上的时候劫持我们,但是游乐场鱼龙混杂,劫匪见机行事绑架了我们。”
小时候,她与花泽类的关系并不像现在这样。
生活在大宅里的只有她和花泽类以及一众对他们毕恭毕敬的仆人。
父母早出晚归,有时候出差甚至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他们的影子。
从有记忆起,一直陪伴她的只有花泽类。
他不怎么爱说话,经常靠在窗台上懒洋洋的晒太阳,要不然就是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发呆。
而她就待在花泽类旁边和他一起发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花泽类在某个宴会上认识了三个智障朋友。
习惯了花泽类安静的她,感觉他的三个小伙伴着实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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