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霄语气听不出起伏:“因为现在的我不是他心中的沐寒霄该有的样子,也不愿意相信我会变成这样,或者是说他不希望我就是他要找的师弟。”
秦蕴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莫衡,同时不忘抓住机会踩着莫衡向沐寒霄表白:“我就跟他不一样,我心中的你永远是最真实的,所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一眼认出来!”
沐寒霄轻轻应了一声,两人即使现在无法眼神对视,也能感到一股脉脉的情意在彼此之间流动。
莫衡看到这样的秦蕴和沐寒霄,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非常的难受,很想立刻打破两人之间的暧、昧,便随意的问道:“你们不是在泥湾村?怎么来到西州城?”
秦蕴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眼里露出凝重和焦急担忧之色,脸上神色挣扎数变:“这,此事非常严重,事关天下苍生,不知该不该告诉莫仙师。”
“哦?说来听听。”莫衡却不以为然,在这个凡人界能有什么大事会涉及天下苍生?都是一些小事,只不过是普通人见事少,一点小事都大惊小怪诚惶诚恐罢了。
秦蕴假装看不出他的不以为然,把头凑近一点压低声音道:“事关邪修。”
莫衡终于变了脸色,眼神凌厉,不怒自威:“当真?”
秦蕴惶恐道:“不敢欺瞒仙师。”
莫衡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对于修真者而言,邪修的事情绝对不能忽视,因为邪修都是丧心病狂的夺取人性命魂魄来修炼,尤其是喜欢夺取的对象正是修士。
对于他们来说,普通人只是开胃小菜,等修为提上去了,修真者就是他们眼中的肥肉。
所以每一个修真者一旦遇到关于邪修的消息都不敢轻忽,因为你不知道你不愿管闲事,人家邪修是否愿意放过你。
如果凡人界出了个邪修,凭他就那么高的修为就很有可能被垂涎,还有师弟的失踪,会不会也和邪修有关?
“此地人多口杂,我们找个地方再详谈。”事关身家性命和师弟,莫衡非常郑重。
秦蕴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三人一起要了一个包厢,福来客栈的包厢都是按四季名花命名,莫衡特意点名要濯世清莲。
进入包厢,莫衡怀念又感慨道:“当年和师弟出来历练,我们也来过这间客栈,点的就是这一间包厢。我还道师弟玉洁冰清,就好比那濯世清莲一般,让人远观不忍亵玩。师弟还笑话我用错比喻之物了。”
沐寒霄脊背有些僵硬,不自在的拿起茶壶给他们都倒了一杯茶。
莫衡见状更加认定了他不是沐寒霄,他的师弟那么清高自傲,不染凡尘,绝对不会主动给人倒茶。
秦蕴笑容有些僵:“我也觉得莫仙师说的在理,沐仙师如此气势风度,就是只能让人仰望,不可接近的。”
心里却气急败坏的向沐寒霄质问:“原来你们还来过这里!你怎么不跟我说?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带你来这里!我们就不会遇到他了!”
沐寒霄淡定的抿了一口茶:“这都是八年前的事,我早就记不清楚,若不是他提起,我都不记得是哪间客栈。”
秦蕴看他没有一点心虚,就相信了沐寒霄的话。在他看来沐寒霄根本不会说话,完全没有想过,对于一个金丹期修士而言,即使受过重伤,也不可能不记得几年前的事情。
秦蕴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没有其他事瞒着我吧?”所谓其他事当然是指和莫衡的事情。
沐寒霄继续从容淡定:“没有。”
秦蕴放心了。
两人的心念交流只在短短一瞬之间,是以莫衡没发现什么异样。
莫衡和沐寒霄分开太久,这5年来思念如潮,现在遇到两个同样和沐寒霄有交集的人,他就忍不住说起以前的事情,借以倾诉自己的思念:“那时候师弟刚来凡人界,许多东西都不了解,我担心他受委屈,时时刻刻陪伴他的左右,就连住客栈也要和他就在一间房。”
“咔嚓!”秦蕴手中的茶杯碎成粉末。
莫衡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秦蕴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没、没什么,只是突然修为增长的太快,还没来得及适应,力道一个控制不好就容易把茶杯给捏碎了。”
莫衡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声音温和的道:“这只是短时间的问题,你多练习就能掌握好力道了。”
秦蕴连忙称是,心里已经酸成了柠檬精,要不是要在莫衡面前演戏,怕现在已经是嫉妒红了双眼。
他在心念通里对沐寒霄控诉道:“还说没有事情瞒着我!你们都住一间房了!”那语气,像极了控诉丈夫在外面养外室的小媳妇。
沐寒霄非常庆幸此时他不但戴着面具头上还戴着帷帽,让人看不出他现在尴尬的神情,好生好气的跟秦蕴解释道:“并没有同床,我从小都不习惯和除了师父以外的人同床睡,所以他是睡在另外一张榻子上的。”
秦蕴非常怀疑他是故意这么说来安抚自己的,见沐寒霄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才相信了。
沐寒霄松了一口气,怕莫衡继续说出更多他们历练时的事情来刺激秦蕴,赶紧道:“事情紧急,我们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提起正事,莫衡也严肃了脸色,看向秦蕴,“怎么一回事,你仔细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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