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策点头。
今夜里冷竹倒是没有什么动作,或许是音冰玉已经知道此事并警告了他,风策这几日虽然待在家,但过着退休后的悠闲生活并听鱼芜来和他说睿亲王的八卦日子极为滋润。
“娶音冰玉冲喜,”鱼芜说道,“已经在安排了,尊上,这睿亲王不就是喜欢音冰玉,为什么要成全他?”
风策让鱼芜把赵笺养着的那些尸魁灵傀都脱离他掌控夜里四处游荡,睿王府闹鬼的事已经在雍都传开了,睿亲王自己也被吓得不轻,最后方士来看,表示府邸晦气太重,要成亲冲喜才行。
当然,方士也是风策让鱼芜安排的,并且,最后方士表示音冰玉才是最佳人选。
风策坐在摇椅上,边晒太阳:“太傅要是知道此事,他会不会弃音冰玉不顾?”
鱼芜:“不会。”
风策:“那就等着看他们掐起来吧。”
果不其然,太傅听闻此事后便向皇上请求赐婚,而皇上也答应得很爽快。
婚期还定在三日后。
风策知道此事后和鱼芜特地溜出了侯府,与去十二音阁的睿亲王来了个偶遇。
睿亲王赵笺身后跟着一群人,随着他停下,一群人皆停了下来。
风策低头笑着,尽是阴谋伎俩得逞后对对方讥讽之意,随后抬首看向赵笺又瞬间收了笑,语气欢愉问他:“睿亲王这几日有没有觉着日子过很有趣?”
风策这一句话,赵笺也立马知晓了这一切都是风策所为,虽心里极其不舒坦,但脸上狐狸般阴险笑意依旧不减,看起来也是不动声色。
风策故作思考,负手往后面看了看还剩几步路的十二音阁,又对赵笺说:“睿亲王这是要去十二音阁?让我猜猜睿亲王去十二音阁是要做什么?带这么多人,强行掳走音姑娘?”
赵笺身边的刘本续看着风策如此,顿时愤怒:“风策,你不要太嚣张!”
“论起嚣张,谁能比得过睿亲王?”风策看着赵笺,嘴角挂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弧,朝他走过去,还边问,“睿亲王觉着我说得对不对?”
刘本续想挡下,赵笺抬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周围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只有交头接耳的细碎声,街道两旁酒楼茶楼上的客人都推窗来看。
温别自然也不例外,他冷着蹙起的眉看着风策走向赵笺,抬手搭在他左肩上。
风策已经进得和赵笺衣角触碰,他脑袋附向赵笺右耳,似是拥抱,对赵笺轻声道:“这只是个小游戏,就当是你费心思散播我与傅世安在一起的小礼,至于你对侯府做了这么多的事,大礼是会少不了你的。”
风策起身,看向那张近在咫尺,已毫无笑意,并凶煞冷然的脸,语气也变得冰冷:“睿亲王可不要把我风策,当做死人。”
赵笺将风策搭在他肩上的手拿下,握住了手腕,狠厉看着风策凶狠如狼的面孔:“世子这是做什么?十年前你祖父冒犯皇族的罪,现在可还在受着,难道世子是觉着当年罚得太轻?”
风策把手收回:“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还有十年前那件事。”
说完,转身离开,对着鱼芜道:“走吧。”
鱼芜立马跟上,并小声说道:“尊上,你实在太厉害了。”
风策没有回答。
站在楼上看完整场戏的温别将窗户关上。
赵笺最终没有去十二音阁,而是直接回府。
何乾清和叶少卿在十二音阁二楼的外廊上嗑了满地瓜子,见好戏收场,让人来打扫,笑哈哈走了进去坐下。
何乾清咕嘟咕嘟喝下一杯水,觉得心里十分痛快,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比我们都大上十岁了,竟想娶阿音,世子教训得好!”
叶少卿问他:“你听清楚世子说什么了吗?”
“下面那么吵怎么听得清,”何乾清摆摆手,“看睿亲王那脸色就知道了。”
忽然一把剑“啪嗒”放在桌上,来人声音低沉喑哑:“练剑。”
何乾清拿着一粒瓜子搁在齿间还没嗑下去,抬起头看向藏青,立马笑呵呵,问道:“师父,我能不能再歇息一会儿,就一小小会儿。”
藏青:“不能。”
何乾清脸立马拉下,死鱼眼看向叶少卿:“我要去练剑了。”
说完,有气无力跟着藏青离开。
何乾清一走,叶少卿百无聊赖将兵书拿出来翻看。
藏青今日是最后一日留在雍都,明日他便要离开雍都去巴蜀寻合适人造魔。
何乾清恹恹在梨树下练剑,招招式式都有气无力,看得藏青忍不住满腹怒火,随后踢起脚边一块石子飞向她握剑的手腕,何乾清察觉,立马躲了过去,得意看他一眼后,便又是有气无力。
藏青将他手中缠满布条的剑拔出,锃亮的光聚在剑刃上险些晃瞎何乾清的眼。
“用剑,脚步要稳,身形要稳,握剑的手…”藏青一个转身,手腕一转,剑尖往下,握剑的手背狠狠一撞何乾清的手,使得何乾清一个不稳,握剑的手一松,剑脱落在地。
藏青这才说了后半句:“更要稳。”
何乾清蹲下身捡起剑,说道:“师父,我这不是和您闹着玩嘛,我稳得很,不信再来一场?”
藏青干净利落收剑:“好好练,明日我离开雍都有事要办,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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