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连饭都吃不饱,那还搞什么研究!
连丰衣足食的水准线都没有达到,还想去追寻诗与远方?敢这样做的人都是真的勇士也不怕饿死在路上!
苏娇杨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她就是一个俗人。
陈润之老先生叨叨叨地说了将近一个小时,苏娇杨已经从刚开始的洗耳恭听变成了充耳不闻,陈润之老先生依旧在苦口婆心地劝。
苏娇杨亲眼看着陈润之老先生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茶水,将一个足足容纳一升水的大搪瓷缸子喝干,她本以为这次谈话就要结束了,已经打好了诚心悔过的腹稿,怎知陈润之老先生从桌子下面拎出一个铁皮暖水瓶来,将搪瓷缸子满上之后,继续说教。
苏娇杨: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有这时间听陈润之老先生说教,她回去看看书多好?
陈润之老先生大概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太多了,便强行将说教给停了下来,问苏娇杨,许国栋那个老东西让你在化学系当助教,平时都干什么活儿?
苏娇杨愣了一下,赶紧答道:就是整理高中所学的化学知识,然后还让我学一些大学化学,做好高中化学与大学化学的衔接和过渡,编写一本讲义。
苏娇杨觉得这个活儿没什么,但在陈润之老先生看来,许国栋老先生这就是妥妥地居心叵测!
你们化学系招了那么多的学生,天南地北的人都有,怎么就不从化学系内部找,非要跑到数学系来找人?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挖人!
都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人,许国栋老先生心里的算计被陈润之老先生一眼便看穿了,并且陈润之老先生还想出了个坑许国栋老先生的法子。
陈润之老先生同苏娇杨说,你开始整理化学系要的讲义了么?
苏娇杨点头。
陈润之老先生脸上突然有了笑容,他同苏娇杨说,你不是手头拮据吗?明天把你编写的那些讲义拿过来,我给你想个办法。只要你那讲义编写得有质量,我就能一举解决你的经济拮据问题。
苏娇杨默默从书包里掏出自己写好的前两章来,递给陈润之老先生看,这是我已经写好的,您看看怎么样。
陈润之接了过去,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化学的东西,但对于高中化学里讲的那些基础知识,他还是记得不少的。
如今一个知识点一个知识点看过去,陈润之问苏娇杨,你能保证后面几章的质量同前面这些一样吗?
苏娇杨沉吟片刻,点头道:可以保证,这些东西都是高考前我就琢磨明白的,不过在化学系这十来天,我又深入地学了一些知识,对这些知识的把握又增进了不少,应当会比之前做的总结更条理些。
那就成了!陈润之老先生拍板道:这些东西不能便宜了化学系,你该干啥就干啥,继续编写讲义的时候,不要忘记学数学。
这两章讲义放在我这儿,我同许国栋那老东西说去!你赶紧编化学的,编完化学的之后顺带着把数学的讲义也给编了,就按照化学的这个水准来,可以不?
这学期课也没多少,你自个儿安排时间,先把这两项活儿都给做了,要是还有时间的话,尝试着把物理的也给编一编。你刚高考完,对这些知识都记得比较清楚,编起来也顺手。
前几天开会的时候,校领导还说,咱得编写一套面向新时代的教材呢!学生的水平还没摸到新时代的门槛,咱编出面向新时代的教材来有啥用?你好好编写这些东西,到时候直接同咱学校的出版社商量一下,把这套书印出来,既可以用来给考上咱学校的学生夯实基础知识,还能面向全国高考生出售。
单单靠咱学校或许卖不了多少本,可放眼全国的话,高考生几百万呢!只要你的书编的好,咱们学校再力挺一番,还怕卖不出去?
许国栋那个老东西就知道坑人,让你去化学系做个助教,能领多少工资?用鸡毛价就把你这生金蛋的老母鸡给忽悠走了,你还感恩戴德,真是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这套书要是能编写出来,你随便抽点分红,比你当一辈子的助教都赚得多!
苏娇杨:您说的有道理,但我不是老母鸡。
不知道是被许国栋老先生挖墙脚的事情刺激到了,还是护犊心切,陈润之老先生给苏娇杨安排下任务之后,就风风火火地去化学系找老许国栋老先生讨说法去了。
苏娇杨夹在数学系与化学系之间没办法,只能躲去了图书馆,找了一张空桌子,将备课讲义纸拿出来便是一通猛写。
陈润之老先生是怎样具体同许国栋老先生说的,苏娇杨不清楚,她只是隐隐约约听人说有人去化学系撒了一场滔天大泼,就差指着许国栋老先生的鼻子骂了想来那个人便应当是陈润之老先生了,偌大一个国防科大,除了他之外,真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胆量。
隔日,苏娇杨便从陈润之老先生嘴里得知了数学系、化学系与物理系三方会谈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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