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数理和应数,哪个执牛耳,我无所谓,反正咱又不搞那一套山头派系,你们应数做的好,对咱国防科大数学系的名声也好。眼看当下应数已经发展了起来,咱就得出去争项目,更别提同数理比起来,你们应数本来就是赚大钱的方向。教育部、石油工业部、煤炭部、医疗卫生部的项目多,咱数学系得去争,但也不能说争了远的,舍了近的。
数学这东西,本来就是能将很多理论给升华的一个学科,尤其是应数方向,实用性太强了。你们这些搞应数的人多出去转转,把项目都拉回来,最起码得把整个国防科大所有理工院系中好数学相关的项目拿到手,好好干,把咱国防科大的招牌打出去。
宋忠堂教授十分认同,行,我回去就安排。
陈润之老先生挑眉看了看宋忠堂教授,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大消息来,地矿系的老孙说得让小苏跟着他们那边做几个月,起码得把石油工业部那边安排下来的任务给完成,你这边的项目暂时先停一停,等地矿系的任务完成之后,再让小苏回来。
宋忠堂教授怀疑自己耳朵除了问题,老陈,你同我说说,地矿系的老孙要把小苏借去多久?
几个月吧,我听说他那边的项目二月底就得提交报告。反正小苏这学期是没办法跟进你的项目了,你先找别人来顶上她的空缺,等开学之后再让她回来。
宋忠堂教授当场炸毛,不行不行!石油工业部的项目重要,我那项目还是国家级的呢!给国家制定发展策略的项目,能忽视吗?地矿系也忒不厚道了,哪有他们这样借人的?借去三天五天、十天半月,我都无所谓,但他们这一借走就是好几个月,这能叫借?这是挖墙脚!
说起挖墙脚来,老陈你不最擅长这个吗?宋忠堂教授气得脸都黑了。
陈润之老先生摇头抿茶,老宋,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项目?小苏来之前,你那项目就已经申报下来了,研究人员预算中根本没有小苏。缺了小苏一个,你们的项目照样能推进下去,可地矿系那边确实是遇到了问题,急需要一个数学功底好,学习能力强,遇到新东西容易上手的人去顶上。
要说学习能力,咱们数学系最强的人就是小苏了吧,她当时证明黑德尔猜想的时候,只是代数学得好,后来开始给《数学纪年》审论文,她的整体功底也不够,但她心气儿高,人也努力,遇到不会的就去往死里学,这才多久,霍达猜想也被证明了。
短短一年时间,她就从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变成了让人仰望的学者,更难能可贵的是,别人一瓶水装了大半瓶的时候就不愿意再往里面装了,可她还愿意去学,愿意去眺望远方其实,相比起数学这个研究出来之后能够造福全人类的学科,我其实更希望她先造福我们的国家。
这个愿望中有我的私心在作祟,但像她一样学习能力强的人太少了,我是做数理研究的,我支持她做应数,其实就是想让她为我们国家的发展贡献一分力气。一个纯粹的数学家很难对国家的发展做出贡献,但我相信,一个能够跨越很多领域做交叉研究的数学学者,她能推动时代的巨轮向前前进一大步。
宋忠堂教授被陈润之老先生说得陷入沉默,片刻后,他摇头叹气道:这太难了。
难?一点都不难。
顶着宋忠堂教授诧异的目光,陈润之老先生笃定地说,她所站立的平台决定了她需要面临的问题有多么困难,同样,她要是能够解决了摆在面前的问题,那便可以推动时代的巨轮。就拿眼下来说,她要是能用数学的方法帮地矿系解决问题,帮石油工业部抽采出石油来,这不就是推动时代的巨轮了吗?
虽然我知道这个希望有点渺茫,但我还是希望她能做出一点成果来,推动我们国家的能源巨轮向前远航。
宋忠堂教授在陈润之老先生的办公室里待了好久,最后他是带着笑回去的,因为陈润之老先生同她说了一句话。
这个世界其实很不公平,真正到了拼天赋的时候,只有少数人才拥有上台的资格。我们国防科大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天赋这么好的苗子,我们谁都不要心疼,好好压榨压榨她,激发她的潜能。有她在,说不定我们可以期待一下下一个五年计划,十年计划。
宋忠堂教授不得不承认,他比陈润之老先生会赚钱,做的项目也比陈润之老先生多,但在眼界与人才培养这一方面,他只是一个教师,而陈润之老先生却是一个教育家。
地矿系请苏娇杨来帮忙,确实拿出了足够多的诚意。
不仅给苏娇杨做了最高的补助,还将苏娇杨需要的资料全都送到了临时给苏娇杨腾出来的办公室中。
苏娇杨从地矿系最简单的那本专业书看起,有专注水壶加成,想要看懂那些知识不难,但地矿系学生所需要掌握的知识与数学系、甚至是经济系不同。
数学系的学生多数都是在了解了少量的基础知识,学会了基本的方法之后,便去不断地尝试新的题目,将自己学会的方法运用到淋漓尽致,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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