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打废,直接将京城石油大李教授的心打成了筛子。
好他娘扎心啊!
没有成果就没有发言权!
孙主任志得意满地走到会议室的最前面,此时,东北油田拿来的那些数据的验证工作也已经走到了尾声。
苏娇杨看着最后一口井的模拟数据与真实数据,罕见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将这口井的参数全部代入到数学模型中去,苏娇杨一遍又一遍地反推,最后挑出了一个主要嫌疑对象来。
苏娇杨问,你们这口井,是不是井场经常停电,这刚开始还有些许小波动,后面很明显就直接把整口井给废掉了,产油量直接腰斩了五分之四。
而且依我看,这产油量已经到了瓶颈,如果问题解决得当,或许还能再抢救一下,这口井勉强保本不成问题,如果抢救不当的话,这口井绝对会赔钱。
东北油田的负责人震惊得无以复加,笑得惊悚中带着些许诡异:苏老师你这个模型真是厉害,看一看参数就能猜到井场的真实情况,简直能用神机妙算来形容了。
一听东北油田负责人这话,苏娇杨就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那东北油田的负责人说,这口井玄乎的很,经常的人一直都说这是口鬼井,一到了晚上就会出现鬼拉闸的情况,白天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晚上突然就跳闸了,而且是那种一个劲儿的跳闸!
我们安排工人守在电闸旁边,发现跳闸就把闸给合上,可下一秒就又跳闸了,一跳就是一夜!等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再去合闸,电闸就能轻而易举地合上,工作一整天都没有问题,可到了晚上,就会接着跳闸。井场的工人们都给吓坏了,现在都是听之任之的。
说不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们之前为了解决这个情况,都请过当地的神婆过来看,那神婆说是我们打井的磕头机太吵,而井场旁边有一个荒坟,我们抽油的声音把那荒坟里的孤魂野鬼儿给吵到了。可后来我们也做了一些工作,又是烧纸又是上坟,就差给那孤魂野鬼儿迁坟去了,钱花了不少,半点用都没起。
苏娇杨皱了皱眉,问东北油田的那负责人,能不能带我去井场看看?跳闸问题难道不是电流过载吗?找电工师傅换根保险丝不就成了?
那东北油田的负责人苦笑连连,都换过,我们不仅换了保险丝儿,连整个电闸都给换了,该跳闸还是继续跳,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这次汇报会议以国防科大一枝独秀为主旋律,等汇报结束后,孙主任留下小李去向东北油田提交打井位置以及钻井建议,苏娇杨则是跟着东北油田的负责人去了那个鬼拉闸的井场。
井场没什么好看的,又脏又乱又差,不过苏娇杨来井场也不是为了看的,她是为了听的。
一进井场,苏娇杨就开始聚精会神地听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井场中那些机械设备开始在她脑海中飞快地重建结构。
首先是电表和电闸,苏娇杨侧耳听了一会儿,确认电表和电闸没有出问题后,就给自己扣了顶安全帽,跑到那磕头机旁边去听。
磕头机上上下下地活动着,一股股棕黑色的石油从管道里抽了出来,苏娇杨感觉听得不大真切,特意开了启发时间。
伴随着点点滴滴杂乱无序的声音,磕头机的整体结构及地下钻井结构在苏娇杨脑海中飞快地重塑。
苏娇杨侧耳听了有十分钟,站起身来,同东北油田的负责人说,查钻井资料吧,看钻井设备是不是出了问题,还有就是这整台抽油机,是不是原装配套的?
我怀疑是抽油机内部人元件不配套,工作时间一长,抽油机内部就会因为过热还发生故障,导致电流过载。另外,这口井的井壁已经开始坍塌,我建议你们从岩心上入手,查一查当年的编录资料是否有问题。
东北油田的主任赶紧安排了下去,然后便设宴款待来参加这次汇报会议的人去了。
一顿丰盛的午餐让大家都心情大好,东北油田的人热情好客,端起酒杯来就不想停。
关键时刻,系统再次发威,苏娇杨化身酒场独孤求醉,以一人的酒量将整张桌子的人都灌了个烂醉,她还窜到隔壁桌上,同京城石油大、西南石油大等高校来的老师们喝了好几杯。
喝醉的人被招待所的服务员送了回去,苏娇杨站在房间的窗台上,看着东北油田的一片荒芜,感觉东北这暖气太热了,捂得厉害,就把窗户打开透透风。
窗户打开的那一瞬间,苏娇杨瞬间就清醒了。
仿佛有风刀子往她脸上扎一样,从开窗户到关窗户,一共也没有半分钟的时间,她就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被冻出来了。
苏娇杨默默地缩回屋子,细细地回想了一下上午看到的那些地质资料,继续校正她构建出来的那个模型。
虽然那个模型的模拟预测精准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但剩下的那百分之五也是进步空间。
用越多的数据资料来校正这个数据模型,预测精准率就会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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