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火光中,路航咬着牙抬头,原本修长的脖颈被烧的不堪入目,脸上的鲜血和着冷汗顺着下巴缓缓滴落在身下冰凉的水泥地上。他轻轻的勾唇,满眼都是二楼那个灯火通明的窗户,璀璨灯火印在黝黑的眸子里,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那个人。
白木,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其实我早就盯上你了,自习室里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我密谋已久的命中注定。
可你怎么能爱我,我只是一个鬼啊!我该拿什么来偿还你对我明目张胆的爱?
白木,如果我今天死在了这儿,魂飞魄散,明天你出门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到我的气息,会不会停下脚步找一找我的踪迹?
“不要——”李赏像疯了一样冲过来,却被火拍到了一旁的草丛里,“不要…路爷!”
呲一声,世界一片安宁。
路航身子一僵,呆呆的垂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一把桃木剑半截已经插入胸口当中,只剩下剑柄露在外面,在火光中愈发耀眼,心口处鲜血潺潺。
那些年早已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骤然涌上心头,心脏仿佛被野兽撕裂成片,排山倒海席卷而来的痛意钻入骨头缝,刺激着神经,传遍四肢百骸,叫人撕心裂肺。
“啊!”
一个身材矮小的银发老人从暗处走过来,攥紧了手中的拐杖,“路航,我早就说过你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更不应该跟活人有染!”
“哈哈”跪在地上的人痴痴的笑,笑声凄厉,衬的夜色更加阴冷,“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当初我滚落山崖死于非命,就是因为他们选择了她放弃了我,现在他们又让你来要我的命。”
鲜血自嘴角淌下来,路航勾着唇用手背抹一下,然后右手握住干干净净的剑柄,拧着眉头用力拔了出来,指尖握上鲜血淋漓的剑身,再次松手时,已成了一堆碎渣,“我没想过害人,都是你们逼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放弃了,你们打我吧!
我跪在仙人掌上发誓!这真的是个美满的故事!!!!
☆、因为他是校霸
太阳悠哉悠哉的从地平线升起,撕开黑暗的幕布,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分子,有种淡淡的青草味。墙上的装饰品已经消失不见,咖啡店又恢复了原本的清新模样。
因为门口挂了今天休息的牌子,所以并没有游客进来,偌大的房间里也就许严松,卫婷和白木三个人。
白木已经在窗户旁坐了很久了,他到来的时候天才刚刚亮,夫妻两个人刚刚打扫完了卫生,就见到他披着一件外套推门而入,发梢上的露珠闪动着微弱的光。
许严松和卫婷只远远的看着他,没敢过去打扰,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他看起来比昨天更憔悴了。
昨天就算是再困倦,唇上也有一点血色,可今天他就只坐在那儿,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目沉思,一点声响也没有,只有起伏不定的胸口,预示着他还是个活人。
卫婷有些担心,所以看了许久,直到许严松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一旁墙上的钟表。
九点五十了,她还是没有来。
她会不会不打算来了?
正如此想着,门被推开,随着一股寒风袭来,唐仪踩着高跟鞋轻巧的进门。刚进来就看到卫婷和许严松两个人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她下意识的拧了拧眉毛,抬手取下架在鼻梁上大大的墨镜,露出了巴掌大精致的面容,“这么着急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
目光触及到一旁光秃秃的墙上,她朝四周环顾了一圈,不禁有些疑惑:“我给你们的东西呢?你们怎么不挂了?难道是路航真的过来了?不应该啊,那张符威力很大的,怎么可能没了!”
眼看着唐仪即将把一切说出来,卫婷有些无奈的打断她的话,看着她小声道:“不是我们要找你来的,是有人想见你……”
“谁?”
“我。”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耳朵,唐仪这才发觉咖啡厅里还有别人,扭头望过去的瞬间,就撞进了一个冷漠狠厉的眸子。
她一怔,下意识的沉默一下,心里涌上一股困惑。那里坐着的,是自己上次见到的白木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看着他,居然有几分害怕?
思考间,那厢白木就已经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朝这边走过来。他走的很慢,在其他人看来颇有几分贵族的优雅。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胃处的痛就像涓涓细流一样冲击着他,不足以疼到站不起来,却也没那么舒服。据金彦今早告诉他,昨晚医院只不过是对他输液进行了一些轻微治疗,具体是否要手术还要他本人定夺。
等解决了路航的这件事,他就去手术。
转眼间白木就已经走到了唐仪面前,后者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虽然面色憔悴可身上的气场一点不弱,目光像一把匕首朝她狠狠的戳过来,意外的有些吓人。
唐仪不知道白木找自己是什么原因,不过看卫婷和许严松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抱着自己是学姐他绝对不会动自己的想法,唐仪对上面前人的目光。
谁料下一秒,一只大手握上她的脖颈,掐住她命运的咽喉,伪装的淡定在这一瞬间被惊惧代替。白木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挑挑眉道。
“学姐别怕,我从来不打女人,其实我只想知道两件事。一,路航当年是怎么死的;二,那个给你符的人,是谁?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