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还进水吗？”
    “现在都是精华。”
    两人一起出了医院，迎面便撞上了拎着水果向医院里走的年梓西。
    三人相对，年梓西的目光在两人十指紧握的手上停留几秒，而后不着痕迹地移开。
    “你们去看叶嘉了啊。”年梓西道：“他这几天怎么样？”
    “还好，挺精神的，康扬一直在陪他。”
    感觉握着自己手的力道逐渐加重，白卿面不改色地看向顾廉：“我去买瓶水，你喝什么？”
    看向医院外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顾廉松开白卿：“绿茶。”
    白卿对年梓西点点头，便向自动贩卖机走去。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顾廉收回视线，看向年梓西。
    “去看叶嘉的时候顺便验证一下他的脑袋有没有被打坏，我觉得应该再给他做个脑CT。”
    目光对上年梓西凝望白卿背影的侧脸，顾廉压下心中的不适，不着痕迹的唤回他的思绪：“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年梓西收回视线：“嗯，听见了，要给叶嘉做个脑CT。”
    “行啊你，一心好几用。”顾廉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你进去吧，我一会等白卿回来了就一起回家了。”
    年梓西身形一顿，不着痕迹地开口问道：“今晚白卿不回家了吗？”
    “应该不会了。”顾廉双手插兜，懒懒散散的喃喃道：“可能以后都要跟我住了……”
    这句话他几乎含在嘴里，细细的缱绻。
    可是年梓西依旧听见了。
    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年梓西跟顾廉打了声招呼，绕过他向医院内走去。
    ——或许他的完美时机应该推后一段时间了。
    白卿回来的时候，年梓西已经不在了。刚想说什么，就被顾廉揽着肩膀坐进一旁停着的出租车里。
    上车后顾廉一把抢过白卿手里的绿茶，霸气的拧开瓶盖喝了起来。
    白卿注视他半晌，道：“你真渴了啊？”
    原本只是借着买水的理由避开年梓西而已，没想到还真歪打正着？
    虽然不可能躲一辈子，但是面对年梓西，他总感觉很是愧疚。特别是在今早年梓西似有若无的表白之后。
    他是想让自己开心吧。
    那种抱着为自己好的心态来靠近的人，白卿没有办法拒绝。
    顾廉看了一眼白卿，神色算不上好。
    “他是不是喜欢你？”
    话落，白卿猛地侧头看向他，动作大的让顾廉心里没了底。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白卿看着顾廉，顾廉也看着他。
    良久，白卿移开视线。
    “本来没想跟你说的。”轻叹一声，白卿的声音里带着丝丝惆怅：“他没有表态，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觉得他也是在压抑着，如果我们俩不出事，他一辈子都会跟我们保持距离的。”
    “你很懂他？”顾廉的声音无状，听不出喜怒。
    白卿摇摇头：“不懂。”
    或许曾经的白卿懂岳文，但是现在的白卿绝对看不懂年梓西。
    他似乎变了，但是每每面对他时，又觉得他没变。
    那刻在骨子里的温柔，仿佛与生俱来，是上帝精心雕琢后的杰作，更是那来自光明的恩赐。
    顾廉没再说话，而是默默的攥紧白卿落在一侧的手。
    出租车上却是不宜谈这些事，前面的司机已经通过后视镜频频投来视线。
    两人回到顾廉的公寓，白卿也没有提离开的事情。
    白天的时候，两人做了一把糊涂事。白卿体质还算不错，没有因为初次在一起而感到任何不适，也没有引发什么不良反应。
    回到公寓后的两人也没有说话，主要是顾廉的沉默，让白卿心里有些惶恐。
    顾廉越来越能牵动他的心了。
    感情就像两块磁铁，互相吸引着，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相贴在一起，难以分开。
    一直以为就算将来没有好结果，白卿也可以很好的脱身。
    但是现在看来，仅仅是互相之间的沉默，就让他无法释怀。
    顾廉似乎没有什么想说的，回来之后竟然默默地收拾起满地的狼藉。
    白卿先是一愣，然后跟着他一起收拾。
    到处都是散落的酒瓶，啤酒、红酒、香槟……
    可以想象，这几天顾廉的日子过得有多黑暗。
    白卿一边收拾一边叹息，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廉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卿收拾，嘴角微微勾起。
    听他叹息，顾廉没忍住，轻笑一声。
    “你总叹什么气。”
    白卿抬头，眼里闪过一道茫然的色彩。
    顾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都听到了。”
    第104章 一起住
    白卿反应过来，顾廉是指自己想着他这几天不好过而发出的叹息。
    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白卿将酒瓶放进垃圾袋里，道：“没有叹气。”
    顾廉耸耸肩，转身继续帮白卿收拾。
    直到天色泛青，两人才把着偌大的公寓打扫干净。
    顾廉累得气喘吁吁地靠在沙发上，惹得白卿看过来。
    “怎么做个家务还这么累。”不理解地摇摇头，收拾家务难道能有打架累吗？
    “平时都是保姆来收拾。”
    从来不收拾房间的大少爷顾廉今天算是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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