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贾赦只得开口询问,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奈何徒王爷压根没有替他解惑的心思,只拉着人回了东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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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贾政回来了,第一时间来见了他们。贾赦眼尖,在贾政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满之色,瞬间明白,贾政定然是在学堂时,被临时叫回来的。叫他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想来,如果不是徒钰随他回了家,史氏也想不到要提早把贾政叫回来见他。
好在这些年,因为有了师父和师兄陪着,经历了幻真镜的洗礼,见识了与凡间不一样的东西,贾赦已经对来自父母和兄弟的亲情的渴望淡了。
史氏对他和贾政的差别对待,自然没能让他生出任何不满。
总归他们今后都是要离开这里的,如今史氏不与他亲近也好,等到离开时,他也不必太过于伤心难过了。
贾政解释了下为什么自己这个时候才回来:“原是接到了消息时便要回来了,只是族学里的先生今日布置的课业委实太多了,有许多草民一知半解,解答时过于投入,竟是错过了时辰,还望王爷责罚。”
徒钰看了贾政许久,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贾赦却是皱起眉头。
贾政才六岁,这些话,想也知道是史氏提点的,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做,合适吗?
难怪祖母和堂伯父对政哥儿百般看不上呢,或许,他是时候出手教教这个弟弟了。
贾赦看了徒钰一眼,徒钰便明白了。想了想,他对贾政道:“你如今开蒙了,先生是谁?”
贾政道:“草民原在族学念书,先生是老太爷早年请来的一位举人黄先生。”
徒钰道:“早听说你极爱读书,是个读书的料子,在族学学习怕是于你无益。这么着,明日你搬到贵府西大院去,孤让人给你请个西席来,想来荣国公是不会拒绝的。”
贾政眨眨眼,只觉得自己似乎被天上的馅饼砸到了。
忠瑞王请的先生,无论如何也比如今在贾家族学里教书的黄先生强啊!
当下哪有不愿意的?忙不迭的点头应下,甚至都想立即告辞回去搬家了,竟是一点都没想着要去同史氏和贾代善商议。
这样的贾政,让贾赦很是寒心。
贾赦道:“此事重大,你不去和老爷太太说一声么?”
贾政一顿,确实应该同父亲母亲商量一下,连忙告辞出来,去寻贾代善了。
第18章
待贾政走后,徒钰才看现贾赦:“你想把他的性子掰回来?”
贾赦点头,叹息道:“到底是我嫡亲的弟弟,他不好了,于我没有一点好处。讲真,有个有‘**子’名号的弟弟,还真是糟心。”
这倒也是,徒钰脑中闪过几种调的教不听话弟弟的主意。既然是赦哥儿想要办的事情,那就是他的事,无论如何,他都要帮助赦哥儿把这个不省心的弟弟给调的教好了,也让赦哥儿少些烦恼,毕竟,有些事情由他来出面,总比贾赦方便些。
徒钰许诺要给贾政请先生的话还是很管用的。自从发现贾政被史氏教得有些歪了后,贾代善一直想要把贾政掰正回来,这倒是和贾赦的想法不谋而合。
等到贾政说他要搬到西大院时,当即就同意了,贾政已经六岁了,不适合再住在后院,早点搬出来也好。
贾代善道:“你自去让人搬吧,你太太那里,我去说。”
贾政巴不得一声儿,他还在想自己该怎么和太太说这个事儿呢,现在有老爷替他出面,自是求之不得。
贾赦不知道贾代善是怎么和史氏说的,等到第二天时,贾政已经般到了西大院,徒钰承诺的先生也早早的来了。
同时,贾赦还得到了一个消息,他们家太太,不知道为何动了胎气,太医嘱咐,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都不能过于劳累多思。于是,贾代善做主,免了他和贾政每日的请安,只初一、十五去正院门口磕个头便好,让史氏安心养胎为重。
不必每天去给史氏请安,正合贾赦心意。贾政一直都是在史氏身边长大,如今忽然离了她的身边,刚开始时,确实不甚习惯,只是时间长了,慢慢也就习惯了。
第二天一早,贾赦睡得正香时,被徒钰弄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是自家亲爱了师兄,嘟嚷了一句:“做什么呀,天都还没亮呢。”
自从修炼后,他们都已经慢慢的习惯了用打坐代替睡觉,偶尔上床睡一觉,总喜欢睡到自然醒。今天也是一样,没想到这场好觉却被师兄给打扰了,贾赦小嘴儿嘟起,都快能挂猪肉了。
徒钰将他拉起来,一边给他套衣服,一边说:“今天我回宫拜见陛下,你得同我一起去。”
贾赦不解:“为什么?你进宫去是有正事的,拉上我做什么?”那里可是皇宫,他一个没有受过宫规礼仪教导的小屁孩儿,进宫不是找死吗?万一哪里有个不对,被套上个御前失仪之罪,他找谁哭去?
徒钰手上的动作没停,三两下就帮贾赦穿好衣服了,随手拿过丫鬟递上来的帕子,直接巴上贾赦的脸。
那帕子是用冷水浸湿过的,一上脸,瞬间激得贾赦一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
耳边听到徒钰的话:“让你陪我回家又怎样?昨儿我不是也陪你回来了?礼尚往来不是?再说了,往后你是要同我一起到上书房念书的,早点去认认路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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