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道:“还好我的身边有师兄你陪着,要不然,一个人心里藏着那么多不能与外人道的东西,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心里憋着,不能与人分享,我呀,早晚要疯。”
徒钰淡笑不语,谁说不是呢。
贾赦又道:“看来,是时候扫盲了。”在现代小世界里呆过的人,自然知道知识对一个国家和国民的影响有多大。红楼世界脱胎于现实世界,却又不同于现实世界,这里的历史,在某个时间点悄悄拐了一下弯,总体上的发展却是大同小异的。
如果按照现实世界的历史的发展轨迹来看,大启已经到了选择是闭关锁国,还是开放发展的时候了,为了不让大启再次经历那场百年痛苦,贾赦觉得,他们师兄弟要做点什么才行。
“很是。前些日子,我看到了前朝的宝船和海图。王府在闽越那里有一造船坊,等我将宝船的改良图整理好,就让人南下闽越,去建造能远洋航行的海船。”
至于造出海船后要干什么,两人都清楚,大航海的时代,那些茹毛饮血的番人都知道出海贸易圈地,没道理大启要慢人一步。
贾赦点头,两人着手的方向不同,却是殊途同归,都想让大启在接下来的大变革中,立于不败之地。
要让天下人都能念得起书,必须让书本普及,简化书写工具,让穷人也能买得起书册。
贾赦点头,“简化字,活字印刷,改良造纸术,简便的书写工具,都要提上日程了。”
徒钰盘腿坐到贾赦身旁,皱眉摇头:“万事,莫要操之过急。中华文化五千年传承,字体简化一直在进行,流传到现在,差不多定型了,贸贸然提出简化字,不仅讨不了好,更是不可能会成功的。”
贾赦以手抱头,小眉头皱得紧紧的,都快皱出“川”字了。
“要不,我们办报纸吧!”
徒钰眼前一亮,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报纸还是新鲜的事物,正好方便他们在里面夹带私货。
兴奋的一拍手,贾赦眉眼弯了弯,笑道:“看来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又要请假闭关了。我得好好研究一下师父的手札了。”他二人虽然经历过现代,用过纸和笔,对它们的制造方法却是一无所知,当然要从玄元子的手札上找答案了。
徒钰却不同意他请假:“你如今对造纸之术一窍不通,需要从头学起,还不到需要闭关的时候,太傅最近盯你盯得紧,你还是莫要撞到他老人家的手上的好。等到你将东西研究得差不多了,能着手试着制造了,再请假也不迟。”
贾赦翻翻小白眼,没好气:“我这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不去上书房嘛。”
徒钰摇头失笑:“就知道你是想躲懒不去上学。”
第26章
贾赦向他扮了个鬼脸,没好气道:“看破不说破,懂不懂?师兄这样,让我好生难过……”
徒钰无奈揉他的头,将他一头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给揉乱了,气得贾赦忍不住一掌拍掉他做怪的手,并赏了他一枚大白眼。
“莫要动手动脚的。”
徒钰道:“师父当日闭关前,可是特别叮嘱了,不许你躲懒不去学堂的,还给你留了任务,你需得参加科举,最少也得考个秀才回来的,难道你忘了?”
贾赦哀嚎,“师父何苦为难徒弟啊!都是经历过现代生活的人,为**还会对科举这么念念不忘啊!”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师父开了口,贾赦不敢违抗,只能每日里乖乖和师兄上学念书,下学回家做功课,做完先生布置的作业后,就捧着师父留来的手札细细品读,以期能够完成心中的念头。
三年后,贾赦终于考中了秀才,这之后,徒钰便不再硬压着他读书,贾赦终于又能碰他心心念念的炼器了。
每日里废寝忘食,几近疯魔。
徒钰对贾赦这种一旦进入研究,就将一切置之度外,心里眼里只有研究和手札的状态不甚满意,每到贾赦过了二更天还不睡时,徒钰就会出手将人从那种“物我两忘”的境界里扒拉出来,强硬的让贾赦吃饭和睡觉。
“我可不想因为疏忽,看着师弟把自己给作没了,等到将来师父出关回来,我该上哪里再找一个师弟来?”
都是曾经经历过教育发达的时代的人,当然知道贾赦能够解决百姓上学念书的问题,其所能得到的功德,肯定不少。
这是好事。用师父的话来说,他们这一脉走的虽然不是功德修行之道,但能够多积攒一些功德,总归没有坏处,至少等到将来渡劫的时候,身负功德,和身负业障的人,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玄元子留下来的《造物手札》内容丰富,包罗万象。小到凡人就能做到的烧造玻璃、纸张,记录着大启朝上下几千年的奇事秘闻。大到修真者趋之若鹜的炼丹炼器之法,都能够在《造物手札》里找到。
以贾赦如今的修为,又没有比较高级的灵火相助,也只能烧制出一些凡人也能够烧制出来的东西来。
造纸术虽然麻烦,手札上描述的制作过程也十分的模糊,但是毕竟不是新的事物,在那个资讯发达的世界里,想要知道造纸的大致程序,不要太简单了。再说,还有玄元子留下来的手札呢。
在贾赦通读手札,并大致理解了改良造纸术的方法后,徒钰就送了贾赦一座造纸工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