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眼疾手快的丢出符箓,布了个隔音阵,没让这渗人的声音传出去,否则,不知道要吓坏这山间多少生灵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闪电消失,原地只留下依然保持着捆绑形态的紫腾。
贾赦心惊了一下,还以为跛足道人用秘法逃脱了呢,连忙收回腾蔓,定睛再看,只见腾蔓消失之处,正趴着一只肥头大耳,毛发焦黑,足有两三岁幼儿大小的灰**老鼠。
贾赦啧啧道:“这就是跛足道人的原形?这么大一只,得有三十斤了吧?一只普通品种的老鼠,能长这么大,也是难得。”
徒钰也被眼前的灰**老鼠吓了好大一跳,转念一想,到底是修炼有成的小妖,能长这么大并不奇怪。
他看了大老鼠好几眼,对贾赦道:“把师父给的捆仙索拿出来,先把它绑了。那癞头和尚还没抓到,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有没有什么秘法联系,先别杀了它。”
贾赦点头,手一翻,一条散发着充足灵气的金色绳索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往外一抛,捆仙索径直没入大老鼠的身体里,不仅捆住了跛足道人的手脚,同时封住了它周身的灵力,别说是逃走了,整只妖能不能保持清醒都是两说。
这么大一陀的灰**老鼠,就这么放在这里也不像话,它毕竟是只成了精的,有修为的生灵,如果把人扔在这里,再出点什么意外,总是不好。
贾赦颇为烦恼,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大老鼠,有问题问师兄:“师兄,这玩意儿要怎么处理?”
“何须为此烦恼?一会儿处理完洞府的事,就把捆仙索收回来,我们只封了它的灵力,不要打散它的灵识,以它的能力,要活下去并不难,应该可以等到癞头和尚找过来的。”
有了决断,两个人依计行事。
有感于接下来的几年里,都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两人把洞府里的东西又重新归置了一番,该带走的,都装进了储物戒里,留下的依绪摆好,再布下净尘阵,防御阵等必备的阵法,这才相携离开,只留下一只胖乎乎,大得出奇的灰**大老鼠在里面迎风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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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天启朝天灾不断,南方洪水地动,北方干旱,粮食绝收,甚至出现了疫情,北方和西北的游牧民族南下打草谷,缕次扰边,大启边疆不得安宁。
景兴帝被这些事情烦得夜不能寐,头大如斗。朝中又多是尸位素餐的无良之人,让景兴帝一肚兴国□□之策束手束脚,一点都施展不开,气得在寝宫里摔了好多东西。
贴身太监王伦亲自打扫,景兴帝气过之后,竟是一阵无力:“王伦啊,朕,终究是老了。”
王伦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东西丢了,这话他可不敢附和,连忙躬身道:“陛下春秋正盛,哪里就老了?老奴比陛下还多几岁呢,老奴觉得还年轻着呢,陛下比老奴可年轻多了。”
景兴帝笑道:“你个老货,你那点子心思,打量朕不知道呢?”
王伦心下微松,面上露出一抹傻笑,心知今天这事,算是混过去了。
笑过之后,景兴帝的脸色又慢慢沉了下来:“可惜,朕的身后,却没有一个足以压制那些老家伙的继承人。”
景兴帝这话说得极轻,似低语,又似无意。
王伦的头压得更低了,关闭了耳朵眼睛,躲身站在那里,假装自己是块莫得感情的石像。
景兴帝似乎没有觉察到王伦的异样似的,继续说道:“老七倒是个好的,又有那样的奇遇,倒是个极好的人选,可惜了,却被朕给过继出去了,唉!”
景兴帝似乎对之前的决定后悔了,正暗自伤心着。不过很快的,他又振奋了,“不过那又如何?先忠瑞亲王本就是朕的大哥,为大启征战四方,立下赫赫功勋,若不是大哥英年早逝,也轮不到朕来继承皇位,让徒钰来继承,是为大启,也是将皇权正统回归嫡支传承了。”
王伦到底没忍住,身体轻轻抖了抖,心惊肉跳的。大启,怕是要变天了。
不过半个时辰,景兴帝的话就传到了几位皇子内阁大臣,以及徒钰的耳朵里。
贾赦皱眉:“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到一股子恶意扑面而来?”
贾赦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
徒钰擦着手里的长剑,闻言冷笑道:“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不过是把我推到前头,当成下任皇帝的磨刀石,并为他真正属意的继承人当掩护罢了。”
贾赦鼓起脸,很不高兴:“真正的继承人?这和你一个过继出来的前皇子,现王爷,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说了吗?我有奇遇,又有手段,还是先皇嫡长子这一脉的传人,多么合适呢!”
“啧,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吗?这算盘打得可真够精的。”
“不奇怪,我本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当年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哪里能遇到师父?后来好容易活下来了,又被过继了出来,所谓事不过三,我这也算是圆满了。”
贾赦可不这么想,他家师兄多好啊,他都舍不得让他受到一点委屈,景兴帝竟然欺负他师兄,贾赦可忍不了。
徒钰看他真心替自己鸣不平,不由笑了。
他摸着贾赦的头,安慰道:“莫生气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嗯?你想怎么办?”
徒钰道:“既然那位说我是合适的人,那便让他的话成为事实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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