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女篮比赛,要吃好点。
端着盘子到自己班的划区坐下,出乎意料地,冉飔看到了一个人。
沈思薇。
沈思薇照常扎着高高的马尾辫,露出光光鼓鼓的额头,趾高气扬地和一群宿舍同学有说有笑,慢条斯理吃着早餐。
冉飔懒得理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大口大口吃着早餐,灌了一口豆浆,想着抓紧时间吃完,除去消化的时间,还有时间可以去体育馆练练手。
嗯,学校的豆浆又稀了,平常是放的豆粉,今天可能连豆粉都懒得放了。
冉飔正吃得欢,突然听见一声尖细的嗤笑,像是有谁故意捂着嘴挤出来的一样。
她回过头去,见沈思薇挖了一勺食堂的纸杯蛋糕,优雅地送进口中。
冉飔不想计较,继续吃她的早餐,可惜某些人还不罢休,又有低低的嘲笑声从那个方向传出来。
“你看她,吃的那么快,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呵呵,是啊,体育队的女生果然斯文不到哪儿去。”
“思薇,你这样说她是不是不太好?”有个女生忍不住了,悄悄地问。
故意压得尖细的声音稍稍抬高了些:“什么?你有意见吗?她现在都成学渣了,我才是年级第一,她休了半年学,还好意思回来?”
冉飔的耐性终于到了限度,她倏地站起来,走到沈思薇面前,冷冷地开口:
“你在说谁?”
沈思薇被她吓了一跳,说:“谁认就是说谁咯,你着急干什么。”
冉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说话,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专心吃饭了。
她听见沈思薇的声音传来:“切,胆小鬼,不敢和我斗……”
“她以为她是谁?那半年,指不定去干什么了呢!”
冉飔有点生气,却不打算理她。这两年多都过去了,初中毕业之后,沈思薇就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路人,再不会有任何交集,自己理她作甚?平白浪费更多精力罢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冉飔向保安要来体育馆的钥匙,进了体育馆,坐在游泳池旁边的座椅上,从随身的单肩包里拿出一本英语书,背了起来。
她的英语向来是不用操心的,毕竟她是一个混血儿,虽然母语也不是英语,但英法同源嘛,许多英语单词都是从古法语中来的,倒也不那么难学。
只是她已经有大半年没有上学了,学校又要考课本原文的默写,她得赶快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才是。
冉飔背完三个单元,换了一本历史书,继续吭哧吭哧地背了起来。她的历史初一的时候还可以,上初二之后因为懒得背时间轴,历史成绩就大幅度下滑,又缺了大半年的课,一回来考试连平均分都没上。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冉飔从复习中惊醒,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八点,距离早餐也有接近一个小时了。九点的比赛,可以开始练习了。
她离开了游泳池边,从体育馆小门走进篮球场。脱下披在肩上的校服外套,露出里面单薄的球服,取下手表放在包里,把包放进储物柜,拿出篮球。
冉飔托着篮球,熟悉的感觉像要与手融为一体,她轻轻地拍了两下球,遥遥一投。
“啪。”篮球落地的声音清脆可闻,球进了。
冉飔挑挑眉,看来手术后她的篮球水平恢复了啊,今天状态额外的好。
她站在中线边上,深呼吸之后骤然发力,运球绕过半场,躲避并不存在的对手,在三分线外脚尖用力,弹跳起来,平时匀称的小腿上骤然绷紧一条流畅的肌肉线条,有种别样的美感。
这回篮球只在篮筐上滚了一圈,并没有进球。
冉飔捡了球,心下暗暗思考着:白种人弹跳力和爆发力都不出色,自己沿袭了父亲黄种人的弹跳力,可算是运气很好了,可是爆发力仍然欠缺。
她的短跑也不太好,虽然长跑能满分,但是短跑一直处于中下水平。
这一次失手,应该是因为跳得过高,手上力道没有控制好的缘故。
冉飔想着,调整了手上的力度,再次尝试,不知不觉,就快到开始比赛的时候了。
场地要被清空,她也不能继续练了,只能退到一边。出乎意料地,对方恒市一中的女篮队长来搭讪了。
“冉飔是吧,你好,我叫时姜,恒市一中女队队长。”女生跟冉飔差不多高,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头发短短的,像是冉飔小学时的长度。
冉飔笑了笑,伸出手与时姜相握,两人都很用力:“你好,多多指教。”
“哔——”
十分钟后,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跳球队员击球,冉飔率先冲出,眼见球就在前方半空中,却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轻松捞过。
冉飔讶异地偏头看了看,原来是时姜抢到了球,此时已经把球传给了一中队员。
一中大前锋强势扣篮。进球。场上比分,一中:华臻,2:0。
冉飔与己方三号球员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
对方已经进球,由华臻发球。冉飔
传球给己方三号,三号迅速往对方篮板运球进攻。
华臻三号球员谢钦楹是华臻的底牌之一,她是优秀的小前锋,同时具有得分后卫的能力。
最关键的是,她与冉飔的配合非常默契,常常一起训练,两个人在球场上就像一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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