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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页
    黑泽青思维漫无边际地乱转,一点也不担心别人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托他长相的福,哪怕自己脑子里弯弯绕绕一堆,这搁别人身上是:“心机深沉深思熟虑”,但要是放在黑泽青身上看,那绝对是比较像是吓傻了。
    “吓傻了吗?”对面又冷笑了一声。
    声音还是一样冰冷危险带着杀意,但黑泽青知道对方最后肯定是不会动手的。
    琴酒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只要是能在三秒内解决的事情,他就不会拖到五秒。搞死他这件事甚至还用不了三秒,一颗子弹就能完事,但琴酒偏偏选择了最麻烦费力的掐脖子。
    就是单纯的警告而已。
    但怎么说呢,黑泽青还是希望自家扛把子能尽快回想起那个:“照顾关系户”的命令。
    一边被掐着脖子,一边还要保持脸上三分惊慌三分失措再加四分脆弱无助……那真不是人干事。
    琴酒看着这只:“吓傻了”的金丝雀不耐烦地又啧了一声。
    他也不是忘记了那位先生的命令,事实上他记得相当清楚,而且到了能把那通电话的内容重新完整复述一遍的程度。但越是记得清楚,琴酒看黑泽青就越不顺眼。
    一来是因为完全是个花架子的黑泽青几乎肯定会成为敌方攻击先生的漏洞。二来,是因为那位先生和来历不明的黑泽青私底下的那些关系。
    情人,或是恋人,这几天来琴酒光是在组织里听见这几个词汇心里就平添火气,周围的低气压比往常都要严重,搞得一直跟着琴酒的伏特加这几天也过得苦不堪言。
    当然哪怕琴酒这几天的糟糕情绪组织里人尽皆知,但和那位先生通话的时候他还是一丝一毫都没表现出来。
    按贝尔摩德的说法,人的本质就是双标。
    她不止一次觉得琴酒的思维方式多半是这样的:自家BOSS一贯冷静自持,那问题肯定并且绝对是全部出在别人的身上。
    稍微有点夸张,但本质却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吓唬吓唬那还算是便宜对方了。
    “松手吧。”
    赤井秀一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微微皱了皱眉开口道,“再继续下去,你真的想把他杀死吗?”
    琴酒头都没回,“我有我的分寸。”
    赤井秀一显然也没指望只靠言语就说服琴酒住手,他抓住琴酒的手臂,与此同时,黑泽青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力道骤然一松。
    “我只是在服从命令,”赤井秀一用一种相当平铺直叙的语气说,某种意义上很能气到人,“现在逾矩的是你,琴酒。”
    琴酒因为他的这句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但片刻后,他忽然笑了起来,当然并不是那种令人愉快的笑容,“莱伊,诸星大,你平时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吗?”
    “就算他直接死在你面前,”琴酒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凉薄得过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赤井秀一不可置否,“BOSS让我把他带过来,那他现在当然就是由我负责。”
    “话说回来,”赤井秀一淡淡地补上一句,“现在看来,BOSS当初没有把任务委托给最信任的你,确实有他的考量。”
    “最信任”这几个字他念得格外的缓慢,声调虽然毫无起伏,但自带嘲讽效果。
    “照顾那家伙的命令是直接对我下的,”琴酒的脸色越发不妙起来,“搞清楚这一点。”
    一直旁观的黑泽青忽然被赤井秀一拉到他的身边,对方的视线落在他被掐出红痕的脖子上,声音毫无起伏却莫名带着挑衅的味道,“你管这叫照顾吗?真不知道BOSS看见会作何感想。”
    琴酒直接冷笑一声,“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四目相对,各自暗潮汹涌,并且还充斥着一种微妙狗血争风吃醋的感觉。
    赤井秀一神色不变,“可惜我今天就打算多管闲事一次。”
    黑泽青猝不及防地被赤井秀一一拽,就被带出了房间。
    莱伊和琴酒在组织里一向不和,但像现在这样直接针锋相对的情况还是少的——大多都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处理方式。伏特加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但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却被琴酒拦住了。
    琴酒神色不明地看向门口。
    慌乱的脚步,一副不在状况内的蠢样子,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只受惊的金丝雀。
    哪怕只有一瞬间,快得就像是个错觉,但对方的眼神不对。
    缺乏情绪,也不是冷酷,只是平淡到几乎有些诡异。
    没几个人会有那样的眼神。
    金丝雀就更不会有了。
    “黑泽青……”
    到底是那位先生看中的家伙。
    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第5章
    黑泽青寻思着现在这场景还莫名有点八点档言情剧的既视感。
    可惜无论是人物还是地点都不太对。
    要是把一切假象揭开,黑泽青没什么情绪地想道,这大概是个黑.道警.匪片。
    “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
    赤井秀一的视线再次落在了黑泽青的脖子上。那一片淤青已经有些开始泛紫,很显眼,但在组织里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比正常程度的拷问都还差得远。
    只不过显然也不能用一般的态度对待黑泽青。
    “处理过之后,痕迹会消失得快一点。”
    “啊,用不着这么麻烦,”黑泽青像是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怎么说呢,前辈你其实完全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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