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学。”那客人说道:“这部电影被誉为F国电影新浪潮的开山之作。我觉得它的内核跟你特别匹配。”
程浪眼睛一亮,用一种看见了知己的表情,欣喜的看着那位客人:“您是觉得我有开山立派的资质?”
那位客人轻咳一声,解释道:“我是觉得你又浪,又很会自嘲。”
程浪面无表情,合着是这么一个“新浪潮”啊!
台下客人已经化身为鸭,只会“嘎嘎嘎”。
程浪忍不住打听道:“我就特别好奇,这位先生您究竟是干什么的?”
总不会也是说相声的吧?
那位客人一脸羞赧:“说来丢人。我就是一个拍广告的。虽然也有一颗投身艺术的心,但显然艺术这门领域门槛太高,暂且还将我拒之门外。”
程浪恍然:“所以您就是传说中,负责制造五彩斑斓的黑的那种广告设计大师?”
那位客人忍不住吐槽:“那是甲方对我们的要求。”
程浪拍了拍巴掌,意味深长的说道:“甲方好呀!”
台下客人忍不住又是一阵笑。程浪在台下客人仿佛进了鸭塘般的笑声中,很是向往的感慨道:“我就想当甲方。”
那位客人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程浪。其他客人已经笑疯了。他们就爱看程浪跟他们互相伤害。
“好!”台下客人疯狂鼓掌。
程浪笑眯眯的冲着台下摆手:“那我今天,就先给大家弹一首《new york herald tribune》。”
那位客人一脸惊奇的看着程浪:“你不是不会吗?”
程浪抱着吉他,也是一脸唏嘘:“只要钱到位,没有我不会。”
吉他版本的《new york herald tribune》,比起原版音乐少了几分那个时代特有的古典韵致,但却平添了几分浪荡散漫。也别有一番韵味。
一曲弹罢,客人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连这么老的曲子都听过。是对老电影很感兴趣吗?”
这种话题未免太过深沉。不适合在白玉京这种地方谈。程浪显然也没有跟中年老大叔谈论风花雪月老电影的意思。闻言也只是笑了笑:“想当年我在天桥底下卖唱,来来往往的客人那真叫一个天南海北——”
“你还在天桥底下卖过唱?”有客人打断程浪的话,好奇问道。
“那当然。”程浪笑嘻嘻说道:“我还在菜市场里卖过瓜呢!”
“这个能看出来。”有人接茬:“你卖瓜的东家必定姓王吧?”
“说王不说吧,文明你我他。”程浪说到这里,看着台下的王哥:“是吧,王哥?”
王六安:“……”
台下又是一阵窃笑。
王六安摇了摇头。他就知道程浪这小子嘴损,必定不会放过他。
“那你平时除了唱戏卖瓜说相声,还干过什么?”有客人感兴趣的问道。
程浪一看不妙。眼瞅着上台表演顷刻间变成深夜访谈,程浪就不喜欢这种氛围。立刻说道:“干过的事情多了。就是因为年少时勤学猛干,所以我才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
话音未落,程浪立刻说道:“接下来,我就给大家展示一下我在天桥底下卖艺时,学到的几首老歌……”
两个小时的表演结束,程浪哑着嗓子下台。王哥递了一瓶矿泉水给程浪,愤愤不平的说道:“我就应该让你渴死。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拿我砸挂。”
“那你得稍等一会儿。”程浪接口说道:“让我先去买份保险。咱就算是烂命一条,那也不能白死。总要保证利益最大化不是。”
王哥嗤之以鼻:“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买保险有什么用?受益人都不知道填谁吧?”
“那就填我们孤儿院呗。”程浪笑嘻嘻说道:“这世道难道还愁有钱花不出去?”
王哥忽然沉默了。看着嬉皮笑脸的程浪,竟然有那么一丁点难受。
“对了,王哥。你知道咱们白玉京的服务生制服都是在哪儿定做的?”程浪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王哥皱了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这不是跟人合伙开了一家奶茶店嘛!”程浪笑嘻嘻的解释道:“聘了几个人,想做几套员工制服。外面的厂子太多粗制滥造的,我也信不过。想着咱们白玉京到底是本市最有格调的消费场所。咱们酒吧合作的供应商一定都是最好的。我就想走个员工内部价。”
王哥听明白了:“你又想薅羊毛?不是你也好意思——”
“这怎么能是薅羊毛呢!”程浪一脸的不赞同:“这是作为一名员工,能给就职单位提供的最高待遇。那就是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公司老板就是我爸妈。我对着自己的爸妈提一点小小的请求,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哥一时间无语:“那你从小到大打过这么多份工,认的爸妈还挺多呀?”
“谁让我身世飘零从小没家呢!”程浪眨巴眨巴眼睛,又开始装可怜:“既然先天条件决定了我没有爸妈,也没有人对我尽一下抚养义务。那我就只能创造条件,自己闲着没事儿多认几个。礼多人不怪嘛!”
王哥不敢置信的看着程浪:“你这成语都是跟谁学的?这词儿是那个意思吗?”
程浪看着王哥:“您真要跟我搭台说相声?”
王哥:“……”
王哥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头疼的说道:“行吧!我回头给你一个联系方式。你去找那个人,能给你打个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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