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宝宁也知道,自己还要去造个假龙脉,真的不适合在这里耽误时间,尤其是那个杜力,这个人已经又回到了上海,宝宁还是担心杜力是不是还会与岛国那边联系,做了汉奸。
但是……客座教授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思考了很久,宝宁还是点了头:“那就只能去客座了,讲授什么,也是要与胡校长您再谈的,不过薪资问题倒也不急,我这边是不缺钱的。”
胡一难得了宝宁的话,高兴极了,又跟他约定好何时去北平大学详谈,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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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力此时又得到了回到伤害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弟弟杜安南也是跟着自己被发配到了东北去的,但是也由于杜安南争气,自己考上了北平师范大学,也就无人再提说让杜安南盯着他的意思了,家里还给杜安南拿了不少的银元让他去读书。
杜力此时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杜安南当然是他弟弟的字而不是本名,就像是杜力是他的本名而不是他的字这样,只是杜力觉得恨的是这个弟弟来东北是被要求找到他盯着他的,然而事实上则是这个弟弟自己考上了大学,却根本就没有找过他!
杜力的内心充满了恨意。
如果说杜安南到了东北就找到了他,那么他也就不会流落街头,家里给杜安南的钱里,怎么说也是有他的那份的,总不能杜家给他一百个银元就打发了不是?
所以说,他应该才是那个考上大学的人!
他当年没考上那是他失误了,现在的话,他肯定能考到最好的大学里去!
杜安南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想要害他的恶人。
杜力越想越觉得这个事儿一定是真的,他在那么冷的东北大街上要死要活的要饭吃,杜安南拿着家里给的银元吃喝玩乐考大学,这怎么看都是要害死他的意思,他们兄弟虽然都不是嫡子,家里大哥大姐才是大娘生的,他们都是小妇养的,但就算是小老婆生的也还是杜家的儿子啊!他跟大哥争不到,但是杜安南跟他却是可以争夺的。
杜力借着自己有系统,把自己的这些恨意越发的放大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真相是什么。更不在乎的,是他已经认定好的一切。
既然他都认定好了杜安南是要害他,那就一定是这样的,他根本就不去想别的。甚至,他还想要把杜家毁掉。
毁掉杜家,毁掉拒绝了他的胡君限,毁掉瞧不起他的满山红,这就是杜力的想法。
系统对自己这个宿主的恨意十分满意,它深深地吸了口恨意,笑嘻嘻地问:“怎么样,要不要再写点什么来攻击你恨的人啊?”
杜力露出了快乐的表情:“要啊,当然要啊,我看看有什么比较好改的,你给个推荐?”
系统推荐了几篇文章的开头:“如果要继续看的话,就要付费了哦,文豪先生,你选择用什么付费呢?”
杜力咬了咬牙:“我要用我亲爹的运气付费。”
反正,他也对自己不好,他越倒霉,自己岂不是越幸运?
系统很顺利地从血缘关系上收取了自己应得的费用:“欢迎惠顾,文豪先生,请您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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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平大学客座的宝宁终于感受到了大学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妙——普通大学的时光真的是美妙而不能言说的。
他之前在原本的世界里上的大学是艺术类,虽然不能说有哪里不好,甚至要比别的大学更具有宽松而又包容的氛围,但这也说明了他还是跟普通大学的学生不一样。
基本可以说,对于普通大学的学生来说,享受一下半夜逃寝的经历都可以说是必需而又有趣的,但是他们影视类大学的学生,逃就逃了,谁还没有上学时候就工作的经历呢?
这是不一样的。
而他现在作为讲授女性主义以及写作关系的客座教授,在这个学校里虽然不是学生,却还是体会到了学生的快乐,尤其是给学生出考题的快乐。
这一天,他又在享受快乐。
“先生,这篇文章您看了没有!?”忽然,一个学生冲到了他的面前,还顺便把手里的一张报纸拍到了他眼前。
宝宁一看这个学生,倒是个熟人,就是那个苏焕,之前他虽然也见到过苏焕来听他的课,不过苏焕是个害羞的人,所以虽然认出了他来,却没有来跟他搭话,没想到这都过了半个学期了,苏焕才来跟他直接说话了,只不过说话的内容……宝宁低下头,看向那张报纸。
那是一张充满了讽刺与恶意的报纸。
至于作者名字,宝宁不去看也知道是谁——杜力,他的笔名就是他的字,在报纸上,这个叫杜力的男人用的是“杜安正”。
安正吗?
未必。
宝宁对这个人带着一种天然的厌恶。
“先生,您不知道,这个人是安南的兄弟,谁知道跟安南竟然差了这么多!”苏焕气得眼睛都红了,“他这些话说得是什么狗屁东西!我们难道还不知道满老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吗,还不知道满老板演的那些戏是什么内容的吗?”他气得暴躁起来,“从在东北那时候起,他就发表过一些文章了,就是那时候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在乎,谁知道他竟然能拿着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做敲门砖,竟然得到了江浙那边军阀的支持,也是不懂他们到底是看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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