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虚弱微笑,我做的皮蛋瘦肉粥,你还记得是什么味道吗?
电话那头寂静了几秒,旋即是激动又克制的说话声,想起来了?
脑袋快炸了。云澜苦笑,目光落在一片翩跹的落叶上,真没想到我会成为现在这样的辣鸡。
你要是辣鸡,我算什么?辣鸡中的辣鸡?封祈年调侃,语气里是难掩的兴奋,还记得是谁中伤你?
当时云澜去执行任务,结果在任务快结束的时候被暗伤,之后落下病根,就连记忆也失去不少。
云澜皱紧眉头回忆当时情形,画面一花,什么也看不见,暂时、想不起来。
你先好好休息,慢慢想。封祈年安慰。
云澜虽然比他小一岁,但却天赋异禀,是执行任务的一把好手。云澜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在战场上散发出来的光芒是让人敬仰的。
他在十二岁才正式踏入军营,当时爷爷就命云澜来辅助他,他们两个人一起出生入死的次数极多。
嗯。
云澜轻飘飘的回应被风吹散,挂断电话,整个人无力阖眸,手机也滑到了座椅上。
阴沉压抑的天空飘起毛毛细雨,洪婶撑伞遮在安如夏头上,两个人走向闫柳的墓碑。
墓碑上有闫柳的照片,照片上的闫柳笑颜如花,双眸里好似有繁星闪烁。
洪婶的心在无法控制地发颤,握紧伞柄,目光不偏不倚落在照片上。
如鲠在喉,难以发出一个音。
她已经很久不曾来看望夫人了。
安如夏什么也没带,毕竟她的妈妈没死,她没必要去给假墓献花,她的这一行为让让洪婶非常不理解,洪婶甚至以为她对妈妈还有怨恨。
小姐就没什么想对夫人说的吗?
安如夏站在墓碑前没发一个声儿,这让洪婶很不解。
你希望我说什么?安如夏发问,她的妈妈活得好好的,她没有必要对着所谓的墓碑诉情。
洪婶皱眉,小姐难道就不想念夫人?
洪婶难道不想念我妈妈?安如夏发问。
猝不及防的一个问让洪婶有些懵,木然地眨眨眼,半晌没发出一个音。
不是我想来墓园,而是洪婶向来,因为洪婶心里有很多想对妈妈说的话,不是吗?安如夏微微一笑,淡漠而疏离,她自己抬步离开,独留洪婶执伞站在原地。
洪婶再度攥紧伞柄,嘴里发涩得厉害。
第七百一十五章你干嘛单手开车?
站在闫柳的墓碑前,看着闫柳的照片,洪婶根本发不出一个音,右手不断攥紧伞柄,指尖都已经开始泛白。
安如夏背对洪婶,声线清冷,洪婶不是有很多想说的话吗?说啊。
背脊一凉,寒意四生。
洪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地面的冰冷瞬间浸入双膝,对不起
声音发颤得厉害,很明显的愧疚。
右手忽然卸了力,伞随风飘走,毛毛细雨接连不断砸在洪婶身上。
安如夏深吸一口气,没有说一句话,直接抬步率先离开墓园。
既然是道歉的话,她就不听了,听了只会更生气。
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是精神病院那边的陈溪枫。
安小姐,洛衣衣想见您,请您务必过来一趟。
安如夏笑了,颇具讽刺的笑,该不是又设了什么诡计想整我吧?
陈溪枫也不恼,依旧是一本正精道:快过年了,洛衣衣想跟恁道一句新年快乐,说一些心里话。
我要是不去见她呢?
洛衣衣说您肯定会来的,毕竟她是您最讨厌的人。
虽然这个理由很不像理由,但她确实会去精神病院看洛衣衣。
眼瞅着新的一年快来了,是该和洛衣衣好好说一句新年快乐。
云澜你给我醒醒!
车外是下雨声,耳边是赵一阳着急的呼喊声。
云澜很疲惫的睁眼,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出来都有十分钟了,姐去了精神病院见洛衣衣,我们也赶紧过去,我怕洛衣衣会整姐!
是姐发短信告诉他的,虽然姐说了肯定不会有事,但他还是放心不下。
洛衣衣这个心机女,指不定又要玩儿阴招。
云澜伸了个懒腰,要不你来开车?
如果你想立马去阴曹地府报道,那就我来开。
他现在才十七岁,都没有到考驾证的年龄,云澜睡糊涂了是不是?
云澜笑了笑,去阴曹地府报道也行,至少还有你作伴,黄泉路上不孤独。
赵一阳没好气地瞪着云澜,可我还不想死!
他还是活到长命百岁,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守护姐。
待会儿我要是半路睡着,那我俩多半得一起赴黄泉。云澜一脸无奈。
赵一阳作势要开车门,那我去坐出租车。
开玩笑的,系好安全带,这就出发。
云澜趁机握住赵一阳到手,嘴角悄悄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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