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搂住他:“你妹妹这么防我,我也不好和她争,与你分开这么久,好不容易见到人,怎么舍得真的去别处睡。”
他作势上/床,宋书止住他的动作,好笑道:“我说你怎么那般安分服软,原来存心半夜做贼?”
宋师在黑暗中摸到他的脸颊,顺着他脸部轮廓摩挲了一下:“不是做贼,是采花。”
宋书道:“采花贼也是贼。”
宋师不语,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宋书还是任由他脱了鞋履上榻,宋师在他身旁躺下,把他揽进怀里盖好了被子,半晌忽而问:“齐郁……当初是不是也想和你一起睡过?”
宋书原本快要睡过去了,闻言又清醒了一些,微微睁眼抬头看他:“……哥哥?”
他声色缥缈,在黑暗里仿佛没有任何着落点:“你的记忆恢复了?”
宋师“嗯”了一声:“大概吧,出京时便隐约记起了一些,只是有些乱。”
他把话题转回来:“你还没回我的话,他有没有这样和你一起睡过?”
一想到齐郁曾经第二次用自己的身体碰过宋书,宋师心里就压着一团火。
不是冲着任何人,是冲着自己。
宋书平静道:“他是提过,但我拒绝了。”
他轻声道:“我没让他碰我,他是在地上过夜的。”
宋师记忆还是混乱的,他只能隐约记起齐郁穿到他身上时做的事,有些却不记得宋书的反应。
他闷声道:“真的?”
宋书道:“真的。”
宋师想笑,又生生把嘴角的笑意压下去,故作委屈道:“那也是我的身体,你让他在地上睡一夜,不怕我生病染了风寒?”
“哥哥,你要求可真多,”宋书有些好笑,接着道,“就是念着那是你的身体,才怕你着凉,特意给你盖了被子。”
宋师搂紧了他,轻笑了一声。
宋书悠悠道:“哥哥,你问了这么多,该我问了吧?”
宋师:“你要问什么?”
宋书抬手,在他凌厉的下颚线上轻巧地顺着弧度划了一道,指尖落在他脸上,如羽毛一般轻柔,带来几分若有若无的痒意。
宋师喉结无意识地上下一滚。
忽而下一秒,宋书的动作便顿住了。
他的手放在宋师脖子上。
这个姿势像是威胁,然而又因为力道极轻,更像是恋人间的情趣。
他嗓音轻得仿佛一击即溃:“你出京前一天遇见了邓家三小姐,她约你独自去茶楼做客,后来时间匆忙,我也忘了问——你和她聊了些什么?”
宋师闷笑,对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伸手制止,宋书指尖随着他的笑声感觉到了几分他喉间的颤动,淡然道:“哥哥笑什么?”
宋师咳了一声,这才止住笑,摸索到他的手腕,顺着他的腕骨一点点捉到指尖,动作漫不经心,却又令人心生痒意。
他侧过身,凑近宋书的耳畔,呼吸蕴着湿意:“笑你。”
宋书顿了顿,兴致不大高:“笑我?”
“笑你记性好,这么多天了,我也快忘了,你竟然还能记得。”
宋书:“哥哥可别说,方才是谁不想让我去见薛玉林的?”
宋师又咳了一声:“我只是怕那个蠢货,突然见了你出现在这里会联想到什么……不过他竟然没反应过来,也是,我怕是高估了他的智商,左右他就在我们身边,想给京中递消息也没机会……”
说的再好听,其实就是不想让宋书去见自己的
宋书的语气听不出起伏,在被褥下轻轻踢了一下宋师:“问你话呢,别转移话题。”
宋师应声:“好好好我坦白——她来找我,是为了婚约的事。”
宋师低头轻轻咬住他的耳垂,用牙尖撕咬般蹭着,声音落到宋书耳边,带着几分低沉,“她说她有心上人了,不想嫁给我,她爹也不想让她嫁给我,所以她悔婚了,想和情郎私奔。”
宋书顿了顿,偏头抿了抿唇,“你怎么说的?”
“一桩双方都不满意的婚事,我能怎么说?”宋师道,“你不是都和洛放那厮讲过我不想娶她了嘛?我便告诉她不必私奔,毁的是姑娘家的名声。反正就算洛放不肯让这桩婚事作废,我若是出征了,也娶不了她。”
“再回去,这天下可就不一定是他洛氏的了,谁还会在意这桩婚事?”
宋书的呼吸重了一些,他像是有些难受:“假死那天,我便是借着要给你退婚这桩是入宫去见他,他被我提的多了,果然有些不耐,因而借故离开片刻,倒如了我的意……哥哥,别咬了,痒。”
“痒?”宋师将他扳回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慢慢摩挲起来,“那这样呢?还痒?”
“疼,”宋书不知真假道,“哥哥,你是属狗的吧?”
“是啊,”宋师又在他唇瓣上咬了一下,“要不是看你今日刚到……我不止要咬你耳朵和嘴,你全身上下我都要咬。”
宋书笑了一声,“姣姣就在隔壁——这种客栈的隔音可不太好,你不想做到一半姣姣突然踹门进来吧?”
宋师将人抱紧了,无奈道:“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累了先睡吧,其他的明天再说。”
宋书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了,在他怀里不过片刻,便攥着他的衣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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