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来回答我好不好,如果是梦的话,那我是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了。”白苍的声音逐渐暧昧起来,含着暗示意味。
背已经贴到墙壁的杨柏言退无可退,只好抬头目光刺人看着白苍,“这不是梦,你如果还有理智就离我远点,我还能当做今天什么也没看见。”
“不,这就是梦。”白苍似乎是在自欺欺人,他并不打算退开,甚至想伸手轻抚杨柏言的脸颊。
忍无可忍的杨柏言眼神找寻了一下有没有趁手的工具,最后看中了玻璃瓶质地的沐浴露,他一把拿起它举起来对白苍说:“我再说一次,离我远点。否则我帮你清醒清醒。”
……
浴室里的水汽彻底消散了,他们能够很清楚看见对方的细微表情。
白苍能够看出杨柏言是认真的,对方已经要动真格了,如果他悬在半空中的手放在杨柏言的脸上,很有可能下一秒他的头就要被开瓢了。杨柏言似乎在他面前一直这么不留情面,而最近,这种不留情面已经演变到了无情的地步。
可能怎么办,他就是很喜欢杨柏言那种冰冷无光泽的眼神,每次杨柏言这样看他的时候,他就会不受控制想要打碎杨柏言的平静,无论是用哪种方式。
就像现在这样,他真的很想……
他的手慢慢向前,在距离杨柏言的面颊只剩几毫米的时候,他停住了,伴随着他手停止,杨柏言扬起的手也顿住了。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这不平常的一晚还是以白苍的道歉而告终。
杨柏言直到回到房间反锁起房门的时候,那种被窥视的不适感还是缠绕着他他怎么也想不到白苍会这么做。明明白苍一直都是很正常的,今晚怎么跟疯子一样?
这种不适感让他彻夜难眠,一晚上没睡着,一想到白苍还在他的隔壁房间他怎么也睡不着。连反锁好的房门也无法给他带来安全感。
他时不时会将眼神放在房门上,就像担心下一秒会有人破门而入一样。
第二天早上五点,天还没亮他就呆不下去了,也存在害怕跟白苍撞上的隐忧,就这样提前出门去了。
在校门口等着保安大爷打开校门,他脚步虚无地往篮球馆去,整个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他是第一个到达篮球馆的人,后面的队员陆陆续续也来了,不过杨柏言没在意,机械化地练着投篮,跟机器人区别不大了。
后来停下来的时候,他听见顾顾星渊问他:“你脸色很差,黑眼圈都这么明显了,是昨晚上没休息好吗?”
杨柏言抬手摸了下自己的眼眶,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说:“没有大碍。”
他本以为这样顾顾星渊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没想到的是顾顾星渊沉默了一下之后,褐眸中带着坚定,他指尖轻点了下杨柏言的下眼眶替他做了决定,“今天的训练就免了,我会跟教练讲的。”
杨柏言眼部皮肤蓦地感受到了来自顾顾星渊食指的热度,那热度一触及分,但却留下了深刻的感受。
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在心头环绕,但又谈不上反感。反应过来之后的他想拒绝顾顾星渊的擅自决定,却没想到顾顾星渊说完之后留早已走远了。他也只能作罢。
而上午的时候,全校师生一起在操场开了大会,校长真的让老唐和吴柠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杨柏言致歉了,致歉信都有一千字。不过道歉对象在信里是匿名的,并没有让杨柏言高调出场,这点考虑还是很周到。
老唐脸色已经麻木了,就像是灵魂出窍,拿着信一板一眼地念着,估计是已经万念俱灰才会这样。而吴柠情绪外露就很明显,边念还边落泪,外人眼里他这是忏悔的眼泪,但他自己知道——这是气的,难堪的……
除了高二一班的人可能不知道他们是冤枉了谁,所以要道歉,但一班的人对这个答案却清晰明了。
不少人自认为视线隐晦地悄悄看杨柏言,眼神有几分忌惮,亦或是好奇,反正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杨柏言却不在意这些,他也没有被老唐吴柠的致歉感动到,还在为昨晚的事而烦恼。甚至连台上的人念了些什么公式化的字眼,他都左耳进右耳出。
他的心情很低沉搭配上极差的脸色整个人都阴郁了许多,很有他从前那不讨喜的气质。而一想到晚上回家还要面对变得不对劲的白苍,他就更加太阳穴发涨。
总之,非常难受。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必须得改变才行。
想到这里他稍加思索,想了想对策,最后得到一个结论——他必须得从家里搬出去才行。
于是他直接去了老师办公室,现在班主任从老唐换成了英语老师孙老师。
孙老师在知道他想要申请住宿舍的时候表情有些为难道:“现在这个时间点不好给你安排啊,这学期都过去大半了,也不好临时安排,都住了人的。”
杨柏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但他嘴上依旧道:“孙老师,真的没有空宿舍吗?我不介意位置差点,只要能住校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老师感觉从杨柏言眼中看出了渴望,对方那一贯淡漠的脸也显得乖巧可爱了起来。这让她心软了不少。
可孙老师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想到哪里有空宿舍,正要说出答案拒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