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孟庭宴就抿了抿唇,意味不明。
空洞吗?
……不过对方看起来似乎的确没有以前这么爱笑了。
还没彻底思考出结果,温慕就已经走了过来,茫然道:“孟先生,刚刚那个是弘易先生吗?”
孟庭宴这才回过神来,和他解释:“嗯,他刚才路过,我们就随便聊了几句。”
温慕一怔,不过也没多想,微微垂下眸,“哦。那……我们走吧?”
孟庭宴很快就收回视线,声音柔缓下来,“好。”
日子很快又过去了,距离除夕夜只剩下三天不到。
温父虽然人在A市,但是自从那天后,温慕就再也没有和对方见过面,心情这才稍稍好转了些许。
可大概是对方的影响力太大了,他还是会无自觉地闷闷不乐,经常失神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以云木被判死刑上了新闻的事情,还是淩星打电话告诉温慕的。
虽然身为被害的当事人,但他听到这个消息的起初却只是怔愣了下,除了些许的意外,其实心里没有其它任何的情绪,甚至还有点提不起精神来。
淩星有些疑惑地问:“Mu,你是刚睡醒吗?”
温慕闻言愣了下,却是迷茫地顿了顿,“……啊?我没有睡觉呀。”
“这样?”
淩星一顿,随后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听你的声音有些没精神,我还以为你刚睡醒。”
“没关系。”
淩星想了想,随后提议:“过年要出来玩吗?”
温慕怔了下,刚想说‘可以’的时候,就听对面的人又懊恼地开口,“噢不对,我突然想起来,穆延的妈妈说今年去国外过年,那估计要等到年后才能回来了。”
“对不起,我差点就忘了这件事情。”
温慕先是一愣,随后缓缓垂下眸子,故作轻松道:“没关系啦,我们也可以过完年再见面。”
淩星的声音还是有些歉意,温慕连忙安慰他。随后两人又聊了会儿新单曲的事情才正式结束话题。
然而等挂断电话后,温慕却安静地拿着手机发呆。
他住的这个楼层有许多外地来的租客,因为春节的原因,这几天陆陆续续回老家了。而社区里的那些老人,大多数也都被儿女接走过年了。
短短几天不到,这层楼竟然就只剩下温慕这一户还在。
他又陷入了无端的沉思,在思绪逐渐飘远的时候,几声猫叫把温慕拉回神来。
他怔怔地回过神去,随后看到了小奶猫的小巧身影,正迈着猫步朝自己走过来。
“小缘,过来。”温慕嘴唇微动,低声喊道。
听到主人的叫唤,小缘听话地跳上沙发,随后安静地窝在他的腿上,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自从那只大猫走后,小缘的性格安静了不少,不过却也爱粘人,尤其喜欢待在温慕身边睡觉。
温慕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随后又有一下没一下地帮猫咪顺毛。
紧接着,他失神片刻,轻声自语:“小缘,你是不是想妈妈了啊。”
猫咪自然是不会说话的,然而却像是听懂了温慕在说什么,竟然小小地喵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温慕微微一愣,随后心里些许酸涩,努力朝它露出一个很轻的笑容,却有点吃力。
紧接着,他睫毛一颤,缓缓垂眸,盯着自己的足尖看。
……他好像也有点想自己的妈妈了。
……
一人一猫就这样安静地待到了傍晚。
温慕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觉,因为整个下午的意识都是混混沌沌的,不太清醒,但也不太确定。
其实他感觉自己这几天好像做什么都挺无力的,有点提不起兴趣来,所以连年货都还没有去买。
不过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已,买不买其实都无所谓。
时针很快指向六点,天已经开始黑了。
门铃按响的时候,温慕正准备起身去给猫咪准备猫粮。他目光朝下,恍惚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有人在门外敲门。
温慕怔然,认真地思考了下来人的可能性,有些迟钝懵懂地朝门口走去。
……这段时间经常来找自己,也只有那么一个人而已。
……
此刻,孟庭宴站在温慕租的房子门前。
那天弘易说的话就像是一根刺,埋进了他的心里。
虽然孟庭宴对对方的话持怀疑态度,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查了很多跟抑郁症相关的资料和实例。
于是这一查,他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倒不是因为孟庭宴觉得温慕就是真的有抑郁症,而是他觉得,抑郁症患者着实不易。
尤其是在看过大量的例子后,又不自觉联想到温慕身上,孟庭宴竟然很诡异地从中获得了共情。
如果对方真的生病了……
他唇角微微绷直,心里有些燥闷,不太能接受这个假设。
与此同时,温慕透过猫眼,果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冷酷脸庞。
他眼神迷离了一瞬,下意识地打开锁,拉开大门。
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动静,想到自己中午才看的某个病例,孟庭宴脸色微沉,原本是想打电话给温慕的。
然而还没等他拿出手机,带着锈迹的大门就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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