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刚走没多久的医生又过来了。
常晟,例行查房。
杨梅撇了撇嘴,这理由找的,当她不知道查房是早上的事么?
她没有揭穿这个拙略的借口,反而走过去一脸担忧地说道:医生,麻烦你帮他看看脚伤,刚才被杯子砸了一下,水也浇到上面了,伤口会不会发炎啊?
医生无语地瞧了她一眼,嗯,我先看看。
说着进了帘子,用口型和手势问常晟,怎么会搞成这样的?
常晟耸肩摊手,他也不想好吧,指了指自己的脚,示意医生赶紧检查。
医生看了看,又用手摁了几下,摇头叹了口气,从托盘里拿了消肿化瘀的药擦上,压低了声音说道:还好没伤到骨头。忍着吧,估计得痛个两三天。
常晟无力地仰头倒在了床|上,呼了一口气。
艾玛,心好累。
这才半天功夫,不仅肠胃受到了荼毒,连走路都真成问题了,继续撩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难道他用错了套路,这小姑娘不喜欢帅帅的,贱贱的坏男人?不是说十七八岁的小女孩都喜欢这一款的吗?
常晟闭上眼思索了片刻。
那就再试一天好了,如果这个套路不行,那就只能改变策略了。
因为脚疼,常晟倒是安分了一下午。
傍晚的时候,余秀珍来了,让杨梅回家休息去。
等杨梅第二天上午再到病房的时候,发现杨树林和余秀珍都不见了,连常晟也不在。
她正要去护士站询问,一转身差点撞到一个人。
常晟如山一般挡在了病房门口,说道:你|妈陪你爸碎石去了,半小时后就回来。
杨梅哦了一声,打算也去手术室那边守着,可常晟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麻烦让让。她说道。
常晟勾起唇角邪魅地笑了笑,随即走了进来,却顺手关上了房门。
......杨梅不悦地看着他,喂,关门干嘛?
关门,当然是为了...常晟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将她逼到了墙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和你单独地不受人打扰地聊一聊。
他的语气太过暧昧,眼里闪着波光粼粼的水光,仿佛正在看着深爱的女孩。
杨梅眼里却泛着冷意,她笑了笑,抬眸,你确定要跟我...聊一聊?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常晟伸出食指勾起杨梅脸颊边一缕乱发,一脸陶醉地嗅了嗅,对不起,我必须要向你坦白,自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啊!
一声惨叫突兀地从他的嘴里爆发出来。
杨梅狠狠地在常晟的右脚面上碾了几下才松开,然后抬着下颌看着他因为疼痛而弯成九十度的腰,冷冷说道:我猜你想说的是: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暴力的女生吧?
常晟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病床|上,指着她郁闷地说道:喂,我不过是跟你表个白而已,用不着下此毒脚吧?我还就不明白了,那个家伙怎么会......
怎么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哪个家伙?杨梅凝眉问道。
常晟咬住了自己的唇,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我这个家伙怎么会偏偏喜欢上了你。
得了吧,你可真会催眠自己。你以为你说你的脚受伤了它就真的受伤了?你以为催眠自己说你喜欢我你就真的喜欢我了?精神病吧你?
一个人真不真诚从眼神里就看得出来,在她看来,常晟只是一个随处撩妹的花心大萝卜罢了。
杨梅冷哼了一声,转身打开病房的门准备出去,突然又顿住了,回头说道:常晟,警告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别再整出这种小花招,对我没用。还有,我有对称强迫症,这次只是让你左右脚伤得对称,下次,搞不好是让你的头和脚对称哦。
说完,丢了一个卫生球给常晟,昂首挺胸地走了。
剩下常晟一个人在病房里风中凌|乱。
他脱下右脚的鞋,检查了一下,还好还好,伤得不重,得亏杨梅今天穿的是运动鞋。
那小姑娘也忒狠了,还有不爱听甜言蜜语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常晟气闷地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舅舅,这差事我不干了!他哼哼唧唧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季清池上将火了,臭小子,你皮痒了吧?每次都半途而废!你说你,当个兵半年就退伍了,上个大学一年就被开除了,还有...,诶,算了,不跟你扯这些。好吧,你说那些你吃不了苦我也都依你了,那这次怎么回事?不就是泡个妞,这不是你最擅长最喜欢的吗,怎么才两天就不干了?!
隔着电话都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怒吼。
舅舅,不是我不愿意干这个活,是干不了啊!常晟掏了掏耳朵,解释道,您可不知道,明远那家伙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虽然以前我老催他找女朋友,可他也不能破罐子破摔,找这么个暴力女友吧?一言不合就伤人,这活我真干不了,舅舅,再干下去您外甥我可能要真进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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