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句话,却道尽了曾经的荆棘满途。
君明远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忙将她和那只雪貂一起圈在怀里,低头吻着她头顶的秀发,喃喃安慰道:都过去了,以后我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我保证。
杨梅带着鼻音嗯了声,然后将那只雪貂举到了他眼前,满脸期待地看着他,那它...
...是我儿子,好了吧?君明远无奈,别说当儿子了,就凭这小家伙是他家小乖的救命恩貂,当祖宗伺候也没问题啊。
杨梅眯眼笑了,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君球球,好听吗?
君明远:...特别好听。才怪了。
君球球睁着一双黑豆似的小眼睛,看了看君明远,伸长脖子凑过来闻了闻,然后便一扭小屁股,顺着杨梅的手臂慢悠悠地爬进了她的口袋中,继续睡大觉。
君明远磨了磨牙,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被嫌弃的错觉。
两人劫后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君明远正想询问杨梅这段时间的经历,那边景宇浩过来了,脸上还带着激动和欢喜,提醒道:君少,天色不早了,杨小姐刚回来,应该还没吃过晚饭吧?要不您先带杨小姐去吃饭,边吃边聊,别饿坏了。
他可真是怕了,外人看不出,可他是君少身边的人,看得真真切切的。
自从杨梅失踪后,君少虽然还跟以前一样杀伐果断,做事沉稳,但他的心是空荡荡的,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看着就让人心痛。
现在好了,杨梅终于回来了,君少也能恢复正常了,景宇浩想想就开心得飞起。
听了他的话,君明远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异动。天快黑了,几个国防部的同事站在不远处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倒是没有过来,大概是不想打扰他们吧。
君明远难得好心情地朝那几人笑了笑,然后一拉杨梅,走,回家!
他的脚步轻快,杨梅急忙扯了扯他,嘟囔道:慢点走,我走不快!
怎么了?君明远顿时紧张起来,上下打量着她,是不是受了伤?
杨梅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时候头晕想吐,还老想睡觉,可能是这段时间吃得不好,营养不良吧。不过木山月给我看过了,说没什么大问题,就让我好好养着,不许吃凉的,不许跑不许跳,慢慢会好起来的。
君明远的心放下了一半,木山月说没事,那就应该没事。不过,他心里微微有些发酸,你回来第一个见的人就是他?
杨梅使劲儿揉了揉他的两颊,没好气地道:嗳,人家冒着危险好不容易才把我从岛上救回来的,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吃他的醋?再说,木山月是她哥好吧?
君明远恍然大悟,心里不由涌上了浓浓的愧疚。
他终究是做不到如木山月那般,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只为寻找小梅,也或许如此,老天爷才会让木山月成为那个找到小梅的人吧。
正想着,电话响了。
君少。电话里的声音清隽温和,语气却不怎么好,腻歪够了没?腻歪够了就赶紧带小梅去吃点好的,让她好好睡一觉!
君明远笑了,谢谢你,木教授。
用不着,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木山月冷笑,警告你,下次再敢把小梅弄丢,我会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君明远脸色凝重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自己体会。还有,那一千万欧元记得打进我账户。说完,木山月啪的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狠狠地摔到了旁边的副驾驶位上,视线透过车窗再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对恋人,脸色寒得像冰,忽地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那边杨梅还在疑惑地问:木教授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君明远淡定地将手机放进了口袋,笑道,说你饿了,要吃饭。
他不想让杨梅知道这事,女人心海底针,万一她认为自己在他心里只值一千万欧元就糟了。
事实上,只要能找到她,就是拿出他的全部身家也无所谓,可钱这种东西是双刃剑,太少了没有作用,太多了则容易招来觊觎,所以他当初才定了这个数字。
君明远本来打算带杨梅回明月山庄,不过最后还是去了四合院,杨梅脱险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但上岸见的第一个人,却是君明远。
因此,她今天晚上必须得回去,快三个月了,她也想家里人想得紧。
一进门,余秀珍就拉着杨梅又哭又笑,絮絮叨叨地问她去哪儿了,问她怎么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家,问她这些日子在外面有没有吃苦。
妈,我挺好的,什么苦都没吃。杨梅忙抱着余秀珍撒娇安慰。
杨树林擦了擦眼角,笑道:好了,孩子才刚回来,这些事三言两语能说得清么?先吃饭,让小梅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说也不迟。
杨瑞也从学校里赶了回来,见到杨梅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红了,走上前就直接敲了杨梅一个板栗,虎着脸道:从小到大都让人操心!
杨梅捂着额头躲到了君明远的背后,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虽然挨了一记,可她心里很烫贴,她能听出杨瑞话里浓浓的关切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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