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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外之意,她吃的东西连狗都不如。还不就意味着,她的地位连家中的狗也不如了吗?
    张淑琴笑着抚摸着儿子的头:妈妈去超市买点碎牛肉,给小黄吃牛肉饭。你们先在家里乖乖的,听爸爸的话,知道了吗?
    好!楚畅抱起了小狗狗,瞪了她一眼:姐姐,你笨手笨脚的,别碰我的金毛狮王!
    楚瑟哦了一声,她也没必要再待在客厅里了。下面的那个是他们的家,只有小阁楼房间才是她的家。
    只是写作业的时候,视野逐渐模糊了,看不真切。
    抹了一把脸上,才发觉原来是眼泪。
    楚瑟休息了一会儿,但心情越来越抑郁起来,口干舌燥,灵魂也在躁动不安地响,不自觉地想要吃点什么,去填满心中无法平息的这把邪火。
    这是抑郁症发作了。
    十岁以后,她就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抑郁症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让你感觉生而无趣,她治疗的办法就是去暴食,以毒攻毒。
    于是半夜的时候,偷偷打开了冰箱拿出已经冻僵了的番茄炒蛋和半锅的饭,放在微波炉里旋转了几周,然后狼吐虎咽下去。
    却有一道光照了过来。
    楚瑟吓了一大跳,筷子啪!地落在地上。
    楼上传来张淑琴的喊声:闲林,楼下怎么啦?是不是有老鼠啊?
    楚闲林厌恶地看了大女儿一眼。他睡得好好的,妻子把他推醒了,说刚才听到楼下有动静。他就打了个手电筒下来看看,结果看到了这一幕
    痴肥的楚瑟抱着一个饭盆在不停地吃,腮帮子上全部是饭米。看起来简直就跟个弱智一样!
    他就知道,大女儿发胖不是没有原因的。都180斤的人了,还不知道减肥,还在半夜偷吃!
    没什么!淑琴你先睡觉!楚闲林打着手电筒走了下来。
    楚瑟知道父亲很反感自己发胖的体型,于是小声道:我肚子饿了。
    啪!楚闲林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了女儿的脸上。
    他对这个前妻的女儿本来就没多大的好感。和张淑琴的一双活波可爱的儿女比起来,楚瑟真的是又胖又丑,拿出去说是他楚闲林的种,都觉得丢人现眼!现在更是厌恶至极:你自己看看!胖的跟个猪似的,还吃!还吃!怎么吃不死你?!
    楚瑟捂着脸,小声道:我想住到学校去。
    好,你给我滚到学校去住!楚闲林火了:别在家里偷吃,丢人现眼!
    张淑琴这时候走了下来,妙曼的美妇人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绸睡衣,露出了保养极好的肌肤,看着丈夫的时候,眉眼也极温柔:
    闲林,这是怎么啦?
    这死丫头半夜爬起来偷吃!还想去住校!
    张淑琴摇了摇头,面上带着菩萨一般的体谅,又弯下腰看着她:囡囡,这就是你的不对,你爸爸也是为你好,才让你住在家里的。学校里都没人照顾你,你说是不是?又对丈夫道:孩子饿了,吃就吃吧,大不了以后我把冰箱锁起来。
    我想住校去。楚瑟重复了一遍。
    不行,你还小,我们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学校住呢
    张淑琴笑眯眯地看着继女,这般的美丽这般的轻声细语,仿佛圣母一般的慈悲。
    她的反抗和申请都被宣布无效。
    第6章 有眼
    第二天,楚瑟顶着一张浮肿的脸去上学。
    时间还早,班上的同学却来了大半,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转校生。
    薄瑾亭的确很引人瞩目的,要知道,自古以来只有从差学校转到好学校的学生,他却是考了个全市第三的好成绩,自动放弃了进入省中的机会,非要进入十中。
    这般离奇的经历,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有人说他是因为看上了本校的校花、高三的胡婷婷,所以不惜转校来追胡婷婷。
    有人说他是因为和教导主任是亲戚,教导主任想让十中出一个清华北大的标杆,所以让自己的亲侄子进入了十中。
    还有人扒出来:他是坐保时捷豪车上学的、接送的司机都是同一位、用的是德国的派克笔,穿的一身都是名牌。肯定家里特别有钱
    总之,薄瑾亭、薄瑾亭、到处都在议论着薄瑾亭,反而没人再关注楚瑟了。
    但是这天,薄瑾亭刚刚踏进了班上,放下了书包。王雪诗就跑到了薄瑾亭的身边,说有什么数学题目不懂要请教,一双粉嫩的小手晃来晃去的,黄色连衣裙贴合着曼妙的身材,百褶样式的裙摆下面,露出一双白白嫩嫩的腿儿。
    周围的男生都在眼馋,看这新来的小子,真的是艳福不浅,王雪诗可是三班的班花。
    但薄瑾亭根本没理会王雪诗,只蹙起了眉头:楚瑟,你的脸怎么肿了?
    王雪诗继续厚脸皮地捧着作业:薄同学,我这道方程题不太懂
    薄瑾亭瞪了她一眼:不懂去问课代表,没看到我有事吗?
    王小公主哭唧唧地走了。围观的群众全部愣住,薄瑾亭这厮够不解风情的。
    没了王雪诗的干扰,薄瑾亭继续重复了他的问题。楚瑟敷衍道:昨儿发烧挂了青霉素,今天还有点过敏。
    薄瑾亭打量了她一眼,眼神不自觉落在了她的袖口里,只见肌肤上隐隐约约有一道鲜红楚瑟还没来得及缩回手,薄瑾亭已经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腕,秀气好看的眉毛几乎蹙成了一团,声音也无比严肃:这又是怎么回事?
    开水烫的。
    被挑破的脓包留下了结痂的伤口,楚瑟不想让他看到这么丑陋的伤疤,于是努力挣扎缩回。但是薄瑾亭紧抓她的手腕不放,周围有女生看到了,都瞪大了眼睛窃窃私语。
    而楚瑟也窘迫了,她瞪了他一眼:小薄!
    薄瑾亭这才放开了她的手,楚瑟放下了袖子,掩盖了烫伤的部位。
    上课的时候,薄瑾亭写了一张小纸条:【楚瑟,下课以后,我们去操场好好谈谈。】
    【也好,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薄瑾亭看到这张纸条,难得露出了笑容:【你终于有事拜托我了。】
    【你这么希望我拜托你吗?】
    【当然,很久之前我就希望可以帮到你点什么。】
    上辈子的那个薄瑾亭,真的欠了楚医生太多太多的救命之恩。
    还记得,那是个倾盆大雨的天。
    他的保时捷和一辆路虎相撞,送到医院的时候,人还清醒着,全身却痛的无法言喻。值班的外科女医生拿了一个听诊器放在了他的胸前,沉着冷静地报数:血压五十、三十、血氧饱和度五十、心律一百三十病人多处肋骨骨折,胸骨断裂,应该是心包损伤和血气胸。
    陪伴的师兄几乎哭了出来:他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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