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真并不知道关心的对象正在心里吐槽自己,他真情实感地说:“好兄弟,今天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以后你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刀山火海,不在话下。”
祁渡倒不用他刀山火海,只是希望他把那张丑照删掉。
“……这个不行。”他的丑照祁渡都没删!
祁渡死鱼眼:“哦,那没要求了。”
席真:“……”
他尴尬地坐了会儿,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个……你什么时候分化的啊?”
这问题刚问出口,席真自己就是一惊:对啊,祁渡都分化了,在他身边危险系数直线上升啊。
祁渡靠着床栏杆,漫不经心地说:“我还没有分化。”
“那刚刚……”
“但我感觉到自己可以调用信息素了,就试着释放了一点点。”
席真重复:“亿点点?”
祁渡:“嗯。”
“……”怎么忘了,这家伙是凡尔赛大师。
虽然又被凡一脸,但他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又问:“可是没有分化为什么能释放信息素?这不科学。”
“的确。”祁渡想了想,“难道这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席真:“……”
祁渡:“抱歉,我也不想太特别,平凡一点,会更加安心。”
席真一脸血。
又开始了啊,平平淡淡地说着一些过分装逼的话!
“我去看看老爸交完费没有。”他赶紧跑出病房,呼吸没有凡尔赛的新鲜空气。
目送他凌乱的背影远去,祁渡拳头抵在唇边,用力咳掉了实在无法压抑的大笑。
然后他收了笑意,漠然地看着面前的空气,后颈的腺体主动地释放一根小触手,弯成问号形状,在席真待过的地方轻轻一捞,再收回腺体里。
一点淡淡的甜香,融进了他的信息素。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喉结缓慢地移动,好像要把那点甜香,吞进肚肠,融入骨血。
许久后他低下头,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打开【数学王冠】app。物理题已经无法让他冷静了,那就做数学吧。
又过了一会儿,席真才回来,走到床边坐下:“我爸单位临时有事,他得回去加班,今天只有我陪你了。”
祁渡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不用,我挂完水就回去。”
席真迟疑:“是你家人要来吗?”
“没有,这种小事不用通知他们,不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席真深有同感,在家长眼里真是芝麻大点的事都像是要死人了:“那还是我陪你吧,要是你盐水挂完,没人帮你喊护士怎么办?”
有床头铃啊。
祁渡看了看席真认真的面庞,没有提醒他。
见祁渡同意了,席真就低头玩起了手机。
祁渡瞥了一眼,是个抽卡游戏。这家伙似乎运气不太好,十连抽,一个SSR都没有。
于是他就看到,下一秒,席真跑出病房,去洗了个手,回来坐下,开始第二发十连。
祁渡摇头,收回视线,摁亮手机,也再度打开游戏——【数学王冠】。
两个人互不干扰,病房里安安静静,点滴滴滴答答,挂钟的秒针转过一圈又一圈。
夜色静谧,弯月如钩,祁渡做完“日常任务—二十分钟小题狂做”,抬起头,看到盐水袋快要见底,转头想喊席真去叫医生,却发现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他显然睡得很不舒服,长胳膊长腿委委屈屈缩成一团,下巴一点一点,像是随时会摔倒砸在床沿上。
祁渡第一反应却不是去扶他,而是拿起手机,把这段录了个视频。
这下,他手上的把柄,就有两个了。
保存好视频,祁渡才直起身,伸出手,兜住席真脑袋,准备把他喊醒。
两人距离拉近的那一刻,一股缱绻馥郁的甜蜜香味,窜进祁渡的鼻翼之中。
祁渡一愣。香味,为什么变得这么浓郁?
还没等他想明白,深陷于梦境之中的席真,已经顺从本能地钻入他怀里,嘴里还嘟嘟哝哝地道:“禽兽,快咬我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写不完了,明天补!
第23章
席真没想到,只是坐着打了个盹儿,眼睛一闭一睁,他和祁渡又躺在同一张床上。
——不是那个虽然凡尔赛、但也时不时很有同学爱的面瘫脸祁渡,而是那个张口真真、闭口宝贝的成年版禽兽。
好啊,还没跟你算账呢。
他握起拳头就想揍人,然而胳膊一抬,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禽兽把他拳头接住,叹了口气,起身从床头柜里找了面镜子,举到他面前,让他看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戴上屏蔽环了,没事了真真。”
席真一愣,对着镜子扯了扯黑色的颈环,这不是祁渡同款吗?
男生低垂着脖颈,脸色苍白地做题的模样,蓦然浮现在席真脑海中。
他心软了一瞬。
祁渡毕竟为了他……
“宝贝,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席真的拳头立刻硬了。果然,祁渡是祁渡,禽兽是禽兽,不必为了祁渡宽容禽兽。
他一脚踹中禽兽小腿:“我他妈好得很,揍你不在话下。”
禽兽:“……”
席真扬起脖子,大拇指伸.进颈环里,稍稍掀起看了看:“戴这玩意儿,就能治好信息素依赖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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