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就点,别客气。”罗中校说,“我跟你爹是一样的。”
这话是这么说的吗?席真手指停在菜单第一页:“我怎么觉得你占我便宜。”
罗中校哈哈一笑:“以前我还经常当你爹的爹呢。”
席真唔一声:“等父亲回来,我问问他。”
“那就不必了。”罗中校干笑几声,他也就敢背着老班长口嗨,“开个玩笑嘛,点菜,点菜。”
席真随意地点了几个菜,把菜单递给祁渡,祁渡加了两道小菜,又递给罗中校。罗中校说着这怎么够吃,不要替他省钱云云,干脆利落地加两道硬菜,烤乳猪和红烧鲍鱼。
点完菜,罗中校想问席真近况,席真却先有话问他:“罗叔叔,你知道我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那次席真大伯上门闹事,祁渡就已经知道他父亲执行任务五六年未归,此刻看到他脸色平静,眼睛里的期冀却怎么也藏不住,不禁想握住席真手,余光瞥见罗中校,好歹忍住了。
只用触手轻轻盖住席真肩膀,表示他就在旁边。
席真用尾巴勾了下祁渡手腕,表示收到。
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罗中校收了笑,沉思片刻,有些为难:“不是我不告诉你,你父亲的事是机密,我也不是太清楚,就我知道的那些,也不好对外透露……”
“纪律问题?”席真了然,也不失望,“那就算了。我就是看我爸挺辛苦的,想给他一个希望。”
席真语气平淡,罗中校却湿了眼眶,掩饰般地低头喝了口水,低低地道:“抱歉。”他想到自己的家人,这么多年,他同样欠了许多陪伴,让家里人跟着受苦。
“这不是您的错。”席真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只是道理虽然懂,有时候还是会想,要是父亲在,老爸就不会被大伯一家欺负。他自己倒是没什么。
罗中校放下杯子,轻轻叹了口气。
“我只能告诉你,”他斟酌着说,“你父亲一切安好,回归之时,也是荣耀加身之日。”他想让席真安心,却没想到席真的思路过于开阔。
席真说:“他不会已经在火星种上土豆了吧?”
不太懂这个梗的罗中校:“……这倒没有,好了,多的我不能透露了。”
说话间,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上菜。
罗中校夹了块烤乳鸽给席真:“对了,你知道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
席真记得地中海告诉过他:“招生?”
“差不多。”罗中校笑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试?我们羲和也是很不错的,还有几个老师也是你父亲的老战友,你去咱们不说走后门吧,反正总有点优惠政策。”
席真还真没考虑过去军校,最希望父亲在身边的那段时间,他甚至讨厌过:“以前下定决心不做军人,老爸一个人孤零零的,我想陪他。”
“可以理解。”罗中校道,“其实军校也就大学四年不太自由,要是想陪家人,就业时申请家乡的部队文职就可以了。”
这么爽啊,但席真还是有点在意:“有多不自由?”
罗中校故意看了眼祁渡:“平时手机统一上交,只有周末能玩,可能对谈朋友不太友好。”他眼里有种过来人的了然。
席真:“……”
祁渡:“……”
小样,老子一打眼就看出你们的猫腻,罗中校得意地笑:“一个Alpha怎么可能毫无芥蒂地穿另一个Alpha的衣服?要是我一身别的Alpha味儿,我宁可裸.奔。干儿子,还是太年轻了啊,下次记得把身上味儿除干净。”
虽然论据有点问题,但结论是没错的,没想到恋爱第一天就被发现,席真往罗中校身边靠了靠,神色真诚地说:“要不怎么说是我干爹呢,这洞察力,牛逼。”
哟,小嘴突然变甜了,罗中校嘿地一笑:“小朋友,什么时候学的变脸绝活?”
席真恭恭敬敬给他夹了个蟹黄包:“所以您肯定不会告诉我爸的,对吧?”
罗中校往后一靠,手搭在椅背上:“那就看你诚意了。”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谁让人家拿着自家把柄呢?席真干巴巴地笑,给罗中校倒茶。
祁渡起身接过这活儿:“罗叔叔,我来伺候您。”
倒是半点舍不得席真委屈,罗中校心里满意点头,喝了杯祁渡的茶,赶紧让他坐下。他也就逗逗俩孩子,席岩卿可就在回地球的路上了,到时席真一告状,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吃完饭罗中校一人封了一份红包,席真自然是表演一番“这怎么好意思”的收红包必备礼仪,祁渡却是真的不好收,但罗中校坚持见者有份,他也只好沾沾席真的光,收下这笔意外收入。
席真故意调侃他:“这模拟考真到位,连上门红包都有了。”
祁渡一听,把红包拿出来给席真。
席真不要:“给你了就是你的,收着吧。”
祁渡却道:“顺便模拟一下结婚后的场景。”
席真:“……所以说不要总是想那么远!”
祁渡:“我尽量控制住。”
“会控制得像触手一样‘好’吗?”
“……”
触手,是真的控制不住。
运动会结束,常年闲置的一间体育器材室,黑发男生把栗发男生压在废弃的电脑椅里细细亲吻。阳光透过窗户倾泻在他们身上,本就修长的身躯影子在地面拉长,脖颈交错,抵死缠.绵,而在阳光照不到的维度,柔软无形的触手将身处下方的栗发男生整个环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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