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冷脸。
陈元皱眉。
李耿乐呵呵:“湘儿姐姐没走。”还傻白甜的冲她招手。
李稷变得不像自己,嫉妒的不行,那一句又甜又软肉麻兮兮的“元哥哥”刺耳极了。
陈元一副大哥对小妹的语气:“你怎么还没走?天热,女孩子家回府休息吧。”
李湘儿甜甜地笑了下,柔柔地伸下手,身后的奴才便撑开了一把茶,她接过,羞羞答答地举高些将陈元罩在了伞下。
李稷的眼睛瞪圆了。
“方才还是阴天来着,这会子出了太阳,热一身汗,我去换身衣服,顺道拿把伞来。”李湘儿含羞地望着陈元:“元哥哥。”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给我制造危险!陈元马上从伞下躲开,他感受到杀气了,从李稷那飘来,马上看向李稷,果然,气鼓鼓的看过来的眼神带着刀子,活像要剥了他和李湘儿。
陈元皱起眉头,口气冷漠下来:“既然出了太阳,你还是早些回吧。”
李湘儿捏着伞柄,有些不高兴,她堂堂郡主为了讨好陈元近乎连脸面都不要了,竟还换不来他半分温柔,瞪了他半晌,才高高在上道:“陈元,我可是誉王府的郡主。”
陈元双手作揖:“郡主,求你了,走吧。”我们俩不可能。
李湘儿瘪着嘴要哭,又气又拿陈元没辙的样子:“你……不知好歹!”说完哭起来。
陈元最怕女孩子哭了,一张俊脸愁成一团,一个头两个大,哀求似的:“别哭了行不行?你先回去行不行?等我回去,一定亲自去给你赔不是。”
“此话当真?”李湘儿泪眼笑了:“那便这么说定了,我等着你,你若不来,我就去你府上找你。”说完欢天喜地的转身上马车走了。
同样走的还有李稷,倔强的,头也不回的。
“二哥你去哪?”李耿问。
李稷不答,陈元无语了,这小子的脾气真是,他快步追了过去:“你这又是生哪门子的气?”
这话像是心上被陈元捅了一刀子,是啊,他生哪门子的气,他有什么理由生气,用身份生气。
李耿追上了他们俩的脚步:“怎么了?”他是真没摸清楚状况,傻乎乎地对陈元道:“哥,看来我堂姐很喜欢你啊。”
陈元给他一个“你闭嘴吧”的警告眼神,可惜李耿没读懂,继续道:“怪不得父皇赐婚,难不成是堂姐亲自向父皇讨来的?”
李稷脚步僵住了,心上那把刀不仅捅他,还狠狠搅动了几下,疼的他控制不住红了眼眶。
“哎,李稷,”陈元不知为何心虚又心疼:“你别听他胡说。”他有些着急,像是心虚,像是真怕李稷哭,急急地解释:“我不同意,她喜欢是她的事,陛下赐婚我也不同意……”
“滚!”李稷忽然就喊了一嗓子,眼泪夺眶而出,委屈极了,吼完就跑了。
李耿吓了一跳,一头雾水:“二哥怎么了?”转而问陈元:“哥,你惹二哥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陈元心烦意乱的,这叫什么事啊,他干嘛这么在乎李稷的感受,他……这是干嘛呀!
李稷独自回了宫,坐在床边擦那把短剑,他眼神满寒杀意,不知过了多久,天黑了,屋里点了烛火,借着这点火,那把短剑露出刺眼的光来,他剑入鞘,放入袖口,一身夜行衣起身欲走。
“小主子,这事不该您做,做了,脏了您的手不说,若是真深究下来,您是在给自个找麻烦。”阿叶拦住他。
李稷紧紧地望着他,强调:“我要亲手解决。”
阿叶噗通跪在李稷脚前:“小主子,属下说句大不敬的话,有了个陈元,您不像您了。”
李稷一怔,直勾勾地凝视着阿叶,想要否认这话,却连句谎话都说不出口。
阿叶直了上半身,双手轻轻揪住他的衣衫,哀求着:“我们几个从小就没了家,做了您的奴才,您就是我们的天,我们的地,这些年您夹着尾巴在这宫里,赔了多少小心,担了多少危险,您还有大事要做,切不可为了一个人,毁了这些年的心思啊。”
李稷的心慌得无处安放,他拧着眉一言不发。
“小主子,再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和陈元两个男人家能有什么缘分?说亲点是表兄弟,说远点是同一书院的。他作为相府的小少爷,日后承袭爵位,娶妻生子那是必然的,而您,若是真完成大业,娶妻生子也是定了的。”说完跪着退后了些许,磕了个头,起身,眼里已经带了泪水:“小主子,您现在就是杀了奴才,奴才也要拦着您。”
李稷盯着阿叶,露出一副犹豫的表情。
“小主子……”阿叶哽咽:“你千万要三思啊,你要了李湘儿的命,若真深究下来,到时候陈元对你怕是……”
李稷抖了一下,他没想这么多,他就想杀了李湘儿,杀了她就没人跟他抢陈元了。
“是啊小主子,”阿焰走了过来,“您杀了李湘儿,还会有陈湘儿,邱湘儿,杜湘儿,赵湘儿,难道您都要一一杀了?”
李稷沉默了,委屈的要命,简直不敢想陈元要娶妻这件事。站在那许久,失魂落魄的把自个关到屋子里。
陈元铁青着脸回了府,谁跟他说话,他都一副老大不高兴谁也别惹爷的样,脾气臭的跟颗炸弹似的。
李稷还不到十五岁,怎么会对他有超出兄弟情的情感?好,他承认,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绑定了个操蛋的系统,害了个未成年的傻小子,真是操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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